听到张放一点不给面子的回答,王薄的老脸之上,不由闪过一丝怒意:“谪仙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张放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刻逐渐消失:“我反倒要问问知世郎,你无中生有,污蔑诽谤,凭空想象,凭空捏造……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指责我选定的《黄石天书》传人,以及她的朋友们盗取那不知是否存在的和氏璧,又是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王薄顿时被气得浑身哆嗦:“你说我是在污蔑他们?”
张放轻轻一笑,果断回道:“除非你能拿出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出来,否则就是污蔑!”
“好!”
王薄怒极反笑,跟着说道:“昨天深夜,静念禅院的了空大师找到我,言明和氏璧被盗一事。而且,护寺的僧侣也与那贼人交过了手,并确认对方所使用的,正是一种螺旋形态的怪异气劲。”
“请问谪仙,这算不算证据?”
张放果断摇头:“不算!”
跟着,也不待对方反驳,便继续说道:“第一,此事你并非亲眼所见,只是听了了空大师的一面之词。好吧,就当你的话都是真的,那了空大师说的话,就一定不会有假吗?”
“别跟我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据我所知,魔门八大高手中的妖道辟尘也同样是一个出家人,他的话,你可敢一字不差的全部相信?”
王薄立刻驳斥道:“了空大师何等身份,又岂能与魔门妖人相提并论?”
“说到底,还是空口白牙的一面之词而已。”
张放冷冷一笑,跟着又继续说道:“而且,根据你的说法,了空大师已经与贼人交过了手。不知他可在贼人身上,留下什么记号,亦或是相关的线索?”
王薄闻言,语气一滞,但还是说道:“与贼人交手的并不是了空大师本人,只是静念禅院护教武僧而已,否则,贼人又岂有本事,从他的手下轻易逃走?”
张放从始至终,都不提找那些护教僧侣出来,与双龙当面对质的事情,就是在从根本上否定他们作证的资格。
而王薄居然也不提此事,就只能说,他这些年来顺风顺水惯了,养成一种“我说的话,就是证据”的性格,一时间改变不了。
张放,又岂会惯着他?
闻言,却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摆:“看来知世郎真是年纪大了,居然连我话里的重点都听不出来。我说的是,在交手过程中,静念禅院方面,可曾收集到什么足以作为证据的线索?”
“比如说,在贼人身上的某处,留下什么别人不易模彷、甚至是无法进行模彷的独特伤口。又或者,扯掉了贼人的毛发、衣角,可以找一只猎犬出来,让它当面辨别气味的这种。”
王薄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似这样的证据,他还真没有!
张放见状,立刻露出一副吃惊莫名的模样:“不会吧,不会吧?堂堂知世郎,不会连什么叫做铁证如山,什么叫做一面之词都分辨不清,而是准备仗着人多势众,来冤枉好人吧?”
事到如今,王薄终于怒不可遏:“花千树!我本敬你是世外高人,没想到却是一个巧言令色之徒。你如此执意包庇他们几个,咱们大不了便撕破脸。”
“今天大家都已经认定那和氏璧就是寇仲等人所盗,就算没有证据又如何?”
“是非对错,在场的诸位英雄心中自有公论!”
“如果大家一定要逼他们交出和氏璧,你难道想凭一己之力,将我们所有人全都杀光吗?”
撕破脸?
这个提议倒是挺不错的!
张放的语气,也随之转冷:“怎么?眼看着争辩不过我,便打算扇动情绪,以众凌寡?”
“我呸!”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我花千树是看你上了几岁年纪,才愿意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来和你讨论是非曲直。没想到你丝毫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想逞强耍横?”
“你就算没有见识,也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曲傲、祝玉妍、道信、嘉祥、智慧、帝心……不论是邪帝门生、邪王真传、阴后本人还是佛门圣僧,我花千树怕过谁来?”
说话间,张放的目光转动,在周遭一众武林高手身上主意扫所,所有被他看到的人,都无来由的生出一股子发自心底的寒意,纷纷避开目光,不敢与他正面对视。
凭借一己之威,震慑在场百余位武林高手之后,张放的目光再度落在王薄身上:“一条断嵴之犬,还敢在我的面前狺狺狂吠!”
“你不是问我能不能把所有的高手杀光吗?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不能!但我会把每一个出手的人,全部记住。”
“除非你们能够完成祝玉妍、曲傲,亦或是四大圣僧做不到的事情,将我永远的留在此地。否则,我一定会对那些被我记住名字的人,挨个登门拜访。”
“不信邪的话,你们完全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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