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谢!”
听到西门庆最后咬重的那两个字眼,王婆看了看那锭金子,闭上嘴巴,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半晌才摇摇头,抬头看着西门庆,挤出一丝笑容,道。
“大官人且换一换,换做他人,老身包你满意!”
西门庆听了王婆的话,不屑一笑。
“干娘说笑了,其他女子……,呵呵,罢了,既然干娘无法,小子也不便强求。”
西门庆说着,摇摇头,站起了身来,同时茶桌上那一黄一白之物,也不见了踪迹。
“啊!……”
见那个差点晃瞎自己双眼的黄白之物消失,王婆顿时大惊,急忙起身相拦。
“大官人稍等,容老身想想办法。……”
“哈哈……,这便对了,没了此物,便是留下那颗头,又有何用!”
西门庆见状,大笑的停下脚步,手中金光一闪,那锭蒜头金已经静悄悄的躺在了他的掌心,被西门庆托到了王婆眼前。
“咕噜!”
看到眼前的金锭,王婆贪婪的咽了咽口水。这种近在眼前的震撼,比刚刚来的还要强烈些。
不过想到那打虎的武松,王婆又强迫自己从金子上移开目光,抬头看着西门庆,嗫嚅道。
“可那武松……可那武松…………”
见王婆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西门庆哪里不知道,谢老虔婆子已经被自己的金子打动,呵呵一笑,握紧拳头,痞声道。
“那武松又如何?哼!老虎?无非一只畜生!况且我又不欲那娘子如何,只要一亲芳泽,小子便得偿所愿,今后再不去缠她。呵呵,干娘,我早已打探清楚,如今那武松正被县令相公遣往东京干事,此时正是好时机啊。”
“这…………”
听了西门庆的话,那王婆皱了皱眉头,一屁股坐到了茶桌的板凳上,两只老眼四下乱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西门庆见状,哈哈一笑,也不再催促,而是又坐到茶桌旁,只是静静的看着王婆。
“罢,罢,罢!难得大官人如此痴情,老身便想个法,定叫大官人得偿所愿。”
“好!好!好!哈哈…………”
西门庆大笑,随手一甩,那锭金子‘骨碌碌’的滚到了王婆面前。那王婆面露狂喜,一把抓起金锭,眉眼带笑的在手中稀罕了半晌,才依依不舍的将金锭收回怀中,转头看向西门庆,笑了笑道。
“大官人,休怪老身直言:但凡挨光最难,十分光时,使钱到九分九厘,也有难成就处。我知你从来悭吝,不肯胡乱使钱。只是这事,你要全都依我。”
西门庆也没想到这老虔婆子,竟然当面直言自己小气,不由的面色一红。有心发作,不过又怕机会难得,得罪了这个王婆子,恐怕自己便没了一亲芳泽的机会。因此,压了压火气,依旧笑脸相迎道。
“这个容易,我只听我言语便是。干娘有甚法子便说,莫要戏耍小子了!”
“哼!……”
看到西门庆那副没出息猴急的模样,王婆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的金主,王婆可不敢得罪,故而只得装作没看到,点点头道。
“若是大官人肯使钱时,老身有一条计,便教大官人和这雌儿会一面。只不知官人肯依我么?”
“哎啊,我的好干娘,有甚妙计你便直说,不拣怎地,我都依你。”
见那王婆依旧遮遮掩掩的,西门庆顿时大急,不等王婆说完,便急吼吼的应声道。
知道自己已经将西门庆这条大鱼套住,王婆得意一笑,故意摇摇头,轻声道。
“今日晚了,且回去。过个半年三个月,却来商量。”
“哎啊!……”
那西门庆早已被王婆撩拨起了性子,见王婆如此逗弄自己,竟然叫了一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干娘休要戏耍小子了,求干娘开恩,成全小子则个。”
“哈哈……,大官人这是作甚,快快请起。”
王婆哈哈一笑,急忙搀扶起西门庆。不过她也知道,这男人便如同放风筝一般,太松不成,太紧也不成,如今这西门庆已经被自己牢牢掌控了,火候已到,王婆自然不会逼迫西门庆太紧,见状嘿嘿一笑,道。
“大官人却又慌了。老身那条计,是个上着,虽然入不得武成王庙,端的强似孙武子教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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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哥,武大哥…………”
此时晌午已过,武大酒楼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武大带着几个伙计正在收拾桌凳,却见酒楼外跑进一个小厮,年方十五六岁,长的清瘦,臂膀上还提着蓝儿雪梨。
武大闻言抬头,看到那个小厮,一笑道。
“郓哥,你怎的来了?……”
原来这个小厮,本身姓乔。因为做军在郓州生养的,就取名叫作郓哥。家中只有一个老爹。这小厮生得乖觉,自来只靠县前这许多酒店里卖些时新果品,赚得三五十钱,养活老爹。
而这武大郎也是苦出身,在清河县时,只是依靠卖炊饼,养活自己与兄弟二人,虽说如今发迹了,不过依旧喜欢助人,一来二去,倒是与这卖雪梨的郓哥很是投缘,慢慢的两人算是交上了朋友。
“郓哥今日可是来晚了,这晌午已过,你那雪梨哪里有人来买。”
看到风风火火跑到自己身边的郓哥,武大嘿嘿一笑,打趣道。
“武……武大哥,我找你有事!”
郓哥跑到武大身边,顾不得喘匀气,便直接开口叫道。
“有甚事便说。”
对于郓哥一个孩子的话,武大也没有过于在意,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随意的说道。
“哎啊!……”
见武大根本没有在意自己,郓哥急了,叫了一声,一把拉住武大的衣服,直把武大往外面拽去。
“武大哥,你来,我有事与你说。……”
“好,好,好。慢些,慢些……”
武大郎本就身材矮小,还不及郓哥高大,此时郓哥又是发急,一时还真把武大拽得一个踉跄,吓得武大也顾不得擦桌子了,急忙开口求道。
酒楼的众伙计也知这郓哥与自家东人交好,见二人如此,倒不见怪,只是笑了笑,便各忙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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