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再不想个办法,我等手下兄弟,便要跑绝了!”
一大队官军,在官道上溃败,一路丢盔弃甲,抛头鼠窜。便在这时,一个禁军指挥使,一脸匆匆的,打马到了孙维身边,急声道。
“……他娘的!……”
孙维瞥了一眼那名急色匆匆的指挥使,又望了望早已溃不成军的大队,好半晌,才吐出了这三个字。
要说这孙维,便是那位劝阻高俅的孙副将。本是高俅帐下都统制,是个有十分本事的人。
要说高俅这厮是个奸臣不假,不过毕竟只是‘奸’却不‘傻’。自然不会叫手下,尽是些酒囊饭袋的阿谀之辈。
这孙维便是高俅手下有本事的大将,只因为人太过正直,高俅对其并不看重,不过,也被他做到了都统之职,能力可见一斑。
不过,就是这么一位有本事的大将,却被主帅高俅,害得不轻。
自从高俅不听劝阻,肆意妄为后,这数万被高俅舍弃的步军,便陷入了绝境。
还未与敌人照面,便莫名其妙的败了。而且从前军战场,零星传来的消息来看,朝廷马军全完了。
就在孙都统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数万梁山骑军,从四面八方,对这支没了骑兵保护的步军,发起了合围。
好在,孙维见机的快,知道事不可违,急忙选择壮士断腕,即刻将已经被贼寇骑兵冲散的前军,后军舍弃,只带着自己带领的中军,死命的冲了出去。
不过,也是沾了主帅高俅的光,凭借高俅在山东等地一系列的烧杀抢掠,倒行逆施,齐鲁百姓,早已将这些朝廷禁军,当作了死敌。
孙维这些人,一路逃窜,竟然连个安稳的休息之处都没有。
一路抱头鼠窜,忍饥挨饿,还要时不时遇到梁山兵马的围击,如此压力下,不少禁军兵丁都已承受不住,掉队的,偷跑的,每时每刻不在少数。
孙维自然也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这些人迟晚玩完。不过,他又有什么办法啊?
就算他想学着高俅,烧杀抢掠,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荒郊野岭的,哪里能找个安稳去处?
许是天意使然,就在孙维一筹莫展之际,一名自己派出去,探路的心腹斥候,策马狂奔而回。
~~~~~~~
“小将王文斌,有机密要事,要向张头领禀告!”
毫无征兆,张枫,柴进,许贯忠,萧嘉穗,焦挺几人才走进营帐,一直独自躲在角落里的王文斌,突然抢步而出,就在焦挺刚刚摆开架势时,‘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张枫面前。
王文斌这一跪,实在太过突然,不说张枫几人,便是营帐中的那几位节度使,也没想到,身为武将的王文斌,会如此软骨头。看着跪地求活的王文斌,一时有些无语。
“啧啧……”
还是一向嘴损的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最先反应过来,一脸鄙夷的,望着跪倒在地的王文斌,满是嘲讽道。
“他娘的,到底是高老二手底下的官儿,见识的,就是比咱们这些老家伙快!”
“真他娘的软骨头!……”
“狗改不了吃屎!……”
其他几位老将军见状,也纷纷被气的不轻。
这王文斌虽然不是他们手下,不过到底与他们同属官军阵营,如今,这狗东西如此没有骨气,硬气了半辈子的老将军们,怎能不觉得丢人?
耳边听着这些老节度使的喝骂,王文斌只得将头深深埋下,心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他与这些敢硬刚高俅的老将不同,他虽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不过说到底,只不过是高俅身边的一条狗。
一条可以随着高俅心情,随意处置的狗!
而王文斌知道,以高俅的脾气秉性,这次便是梁山泊开恩,不与自己计较,只怕自己回去,在高俅那里,也绝落不得好。
见王文斌如此,张枫不禁摇了摇头,抬头与许贯忠,萧嘉穗几人相视一笑,全都沉默不语。
不过焦挺这汉是个性急的,虽然也鄙夷王文斌的为人,不过见王文斌言之凿凿,不由对他口中的机密要事来了兴趣,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何等机密要事,你这厮倒是说啊!”
听了焦挺的话,王文斌猛然抬头,眼睛下意识的往张枫身上扫来,见张枫没有反对,这才定下心来,紧忙禀道。
“禀寨主,昨夜恩……太……高俅那厮,命刘梦龙与党世英两人,率领金陵水军,趁贵寨兵力空虚之时,偷袭贵寨,大火烧了半夜不止,情况万分紧急,还请寨主早作定夺为好。”
“就这事……?”
焦挺原本以为王文斌这厮,神神秘秘的,是有什么紧要大事要说呢。没想到,就是这么个事,不由有些失望,皱眉紧锁的看着王文斌,不屑的摇了摇头。
“啊?……”
王文斌没想到自己用来保命的消息,却换来焦挺如此的反应。虽然不知焦挺的身份,不过见焦挺人高马大,又一直跟随在张枫身边,也能猜测出,这大汉应该是张枫的亲随头领一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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