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太阳还未升起,天边刚刚浮现一丝鱼肚白。
张教头推开院门,便看到院门外,两个闲汉正坐在自家大门口,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自己嘿嘿怪笑。眉头便是不由的一皱。
“嘿嘿,老张头早啊,这么早出门作甚?嘿嘿,我们衙内可说了,过两天便来拜访你这位岳丈大人。到时和我们衙内结了亲,你这厮却有享不完的福气!哈哈……”
“你!……哎!……”
张教头看着那个一脸嬉笑的闲汉,提了半天气,最后也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
要说这张教头也是禁军教头,如今虽年岁已高,不过对付个两三个闲汉,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张教头也知道,这几个闲汉好对付,可是这些人背后的主子,自己根本惹不起。
想那高衙内,害了自己女婿不说,竟然还一直纠缠着自己女儿不放。近段时间,更是几次大张旗鼓的上门求亲,虽是被自己找了不少借口搪塞,但是看高衙内的样子,此事必定没完。
虽说自己也是禁军教头,在东京不算白身。不过自己一个微末小官,如何斗得过高俅这等太尉人物。
想想这段时日,同僚对自己的躲闪,张教头也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过还好,高衙内那厮虽派人把自己家监视了起来,好在自己的出入还未被限制,一家人倒还能勉强生活。
“哎!……”
越想越气,张教头只得叹了口气,摇摇头向外走去。原本这些琐事,使女锦儿便可打理了。只是近来女儿终日以泪洗面,情绪不稳,张教头老两口实在放心不下,便叫锦儿日夜陪在林娘子身边。
转出巷口,张教头回头望了望,见那些闲汉根本不曾动弹,苦笑的摇了摇头。
想想也是,这些帮闲只是高衙内派来看守女儿的,自己一个糟老头子,他们怎会会在乎。
“嘭”
张教头低着头想着心事,脚步匆匆的向前走着,突然一个不留意,和人撞到了一起。
张教头脚下一个趔趄,多亏那人上前扶了一把,张教头才没有摔倒。
“老丈,没事吧?”
张教头抬头看时,却见与自己相撞的是个身高六七尺的年轻后生,那人衣着,相貌普通,只有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着精光。
“小哥不好意思,老朽一时没留神,还请小哥见谅。”
张教头自是知道,定是自己心事重重,一时没有留意,才撞到了那人,赶忙抱拳拱手歉意道。
“呵呵,无妨,无妨,小子年轻,撞一下值得什么。只要老丈没事,便好?”
谁知那年轻人也是十分客气,看着张教头笑呵呵道。
见年轻人好说话,张教头自是不便与其纠缠,便笑着拱了拱手。两下错身,各自向前走去。
“这个后生还不错!如今汴梁城,像这么懂事的后生,不多了。”
张教头一边想着,一边转头,却看到刚刚和自己相撞的后生,此时已经不见了踪迹。
张教头大惊,急忙伸手入怀,好在钱袋还在,张教头不由的松了口气。
“嗯?……”
就在张教头抽出手的时候,突然摸到了钱袋边上的一张纸条。张教头眉头一皱,四下看看渐渐热闹的街道,转身走到了一旁僻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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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记’茶楼,也算东京比较出名的一座茶楼了。
不过不同于‘樊楼’的富丽奢华,‘福记’虽然只是个小茶楼,不过因为存在的年头够久,‘福记’茶楼在东京也算比较有名了。至少身为汴梁城老人的张教头,是知道这个地方的。
张教头眉头紧锁的走到‘福记’茶楼门口,抬眼望去,便见清晨与自己相撞的那个后生,正站在‘福记’门口,见自己到来,咧嘴一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跟上,转身朝旁边的小巷走去。
张教头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个后生搞的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张教头也知道,这个年轻人不可能是高衙内的人。
这一点,张教头在来之前便已经想好了。如今自己一家已经被高衙内逼到山穷水尽了,就算高衙内还要耍什么花招,也不必用这些小伎俩了。
眼见年轻人走进了小巷,张教头咬了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那个年轻人快步走到一个院门前,扭头看了看跟上来的张教头,笑了笑,推开院门,闪身进了院子。
张教头紧走两步,也跟着进了院子。
小院不大,收拾的却十分干净,几颗槐树,虽已绿叶落尽,但也点缀了几分素雅。
一排正房前,一个胖大的壮汉,正站立在房门前。看到年轻人和张教头,咧嘴一笑。冲着张教头抱了抱拳,推开了房门。
“哥哥,张教头来了!”
壮汉通禀了一声,并向张教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教头皱了皱眉,实在不清楚这伙人,到底要干什么。
不过事到临头,自己已然没有后退的余地了。张教头只得咬了咬牙,昂首走进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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