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疆邪魅地笑了笑,双手抱掌前推,身子磬折,弯腰作揖“祭司言重了,只是疠风之毒无药可解。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告辞!”
碧丘长剑出鞘,一个空翻就挡在了禺疆前面:“既然不交出解药,那就先解释清楚为何要帮助乌合元灵逃出太阴图!”
“碧丘护卫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因为,是他,教会了我黑巫术。这无药可解的不周之风,也有你们阴阳族一半的功劳啊!你们阴阳村能扭转乾坤,复活亡灵,但在你们的《黑巫术》卷宗里同样留存着最邪恶的巫邪之术。”话音刚落,禺疆将手中一团黑烟迅速打到碧丘的胸前。碧丘还未反应过来,一口鲜血先喷在了地上。
禺疆甩袖转身,音色狠辣地说到:“这个解释碧丘护卫还满意吗?”
“碧丘……”青白看了一眼单膝跪在地上的碧丘,天地戈从沙粒间划出簌簌作响的声音,仿佛恶狼爆发前的嘶吼,青白向对面的禺疆冲了过去。
天地戈从高空落下,禺疆侧侧身子敏捷地避开了。
青白举戈横戳而去,禺疆右腿弯曲,左腿脚尖落地,双臂圈成一个尚未封闭的圆形,身姿轻盈,动态优美,向后悬浮着退了去,只有左脚脚尖和沙地摩擦留出一道细长的印记来,但这印痕,又被紧紧跑步跟着的青白踩花了。两人眼睛对视处,仿佛都志在必得。突然,禺疆用双臂围成的半闭着的圆形向后打开,又猛地向前伸了出去,双手指向青白,中指朝前,其他四指弯曲,无数手指大小的利剑飞射而出。青白赶紧收脚,向上翻了两个空翻。禺疆一直落地的左脚也离开了地面,真个身子后退着飞了几秒就停了下来。青白也正好手握天地戈从空中落下。禺疆一个转身,右手甩出,又是无数支飞剑朝青白飞去,青白双手舞动天地戈,想把射过来的飞镖全部斩落,可正在这个时候,禺疆快速地朝她跑了过去……
在斩落最后一只利剑的时候,青白也被打飞了出去,她受伤了,禺疆一掌打在了她的右肩胛上。
“青白姐姐……祭司……”蝉妹和安娜诺同时喊了一声,向禺疆冲了过去。
一堵水墙打了过来,蝉妹和安娜诺双双跳起,幻空铃和流沙术发出强大的光,将水墙打开两个缺口,蝉妹和安娜诺跳过水墙。水墙的后面,一条双头蛇俯视着巨大的身子发出几声尖锐刺耳的叫声,随着双头蛇的叫声,几股音波如荡开的浪花倾斜而下,还没等她们接近大蛇身后的禺疆,蝉妹和安娜诺捂着耳朵便在地上打起了滚。青白、碧丘见状,冲去各自打斗一条蛇头,蛇鳞遇刀不入,遇剑不伤,青白、碧丘没与大蛇打斗几下,就已经累得不可开交了。
碧丘一剑砍在双头蛇头部的独角上,蛇角和剑刃相撞发出一股火光:“怎么办?再这样耗下去恐怕我们的体力会支撑不住的!”
禺疆看着爬在地上还在恢复元气的蝉妹和安娜诺,再看看拼死打斗的青白和碧丘:“哈哈哈……这双头灵蛇乃腾蛇和蛟龙杂交而生,即可乘云驾雾,又可涅火潜水,你阴阳族的奇门秘术和再多的法器,也难以对付我灵蛇的金刚不入之躯。”
“哈哈哈……”禺疆背手后腰,仰天狂笑。
突然,一股冰冷的液体滋到了禺疆的脸上,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扬起的头颅缓缓低了下来,眼睫上一滴湿漉漉的东西跌落到他的嘴角,他的表情显得沉重,他用手摸了一把右脸颊,停在眼前那只沾满鲜血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他把眼望向青白,哭喊了一声:“灵兽……”
青白的两侧是手握天蝉丝的蝉妹和安娜诺,海水打来,半截断了的蛇头在岸上跳跃着蹦跶了两三下,就被海水推出几丈,又被回头的浪花冲进海里,一晃一晃飘远了。失去一只头的双头蛇,也重重地瘫软在地上,乳白色的肚子跳跃了几下,便停止了呼吸。
“灵兽,我的灵兽……天蝉纱,这不可能,我的灵蛇乃上古仙兽腾蛇和龙之旁系所生,怎么会被一条小小的天蝉丝所伤……”
蝉妹猛地一扯,抽去缠在灵蛇身上的丝线:“海神可知,这天蝉丝是怎么治成的吗?是用万千天蝉族少女的筋骨锻炼而成,就是因为你们这些邪神,我天蝉族几近满族消亡,那些女子是被活活疼死的,你可知筋骨从身体被抽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那种疼痛,那种绝望,那种暗无天日的恐惧,你可知道?”
“难怪天蝉丝就连灵蛇都能降服,原来是用你们整个屠门氏的血肉铸造而成的,这蕴含冰雪灵气的天蝉丝果然是世间少有之物啊!”
“禺疆,受死吧……”安娜诺飞步而上,一剑插入禺疆的胸口。但同时,禺疆的一只手也插入了安娜诺的肚子,并从后背穿了出去。
“安娜诺女王……”
“女王……”
禺疆化身一只人面鸟身的怪兽,一个巨翅闪过,安娜诺本站立着的身子陷入海岸松软的沙丘里,她闭上眼睛,像一棵刚移植在土里的果树一样,衣衫褴褛,黑发飘飘,在风里,她整个人,就像一面旗帜一样,飘的那么傲骨,那么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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