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久溪摇头叹气,仿佛瞬间又老了十岁,林清心中有些不忍。
于是他再次运转张久溪传下的法门,并且悄悄将一枚音符融入其中。
这一试,茶碗边上竟然还是没有反应。
林清心中一急,当即将十枚音符汇了进去。
轰隆!
一枚音符无用,十枚音符却有效果。
只见茶碗外面竟然幻化出一道半透明的光罩,而且通体闪烁着流光异彩,紧接着突然就将茶碗挤成粉碎,便连里面的茶水茶叶也全都压作畿粉。
听到动静,三位大师瞬间看了过来。
待看清茶碗的变化后,张久溪双眼闪光,吃吃道:“你你你……你刚才干了什么?”
林清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茶碗看起来像是古董,于是只能苦笑,“适才依大师所言,我又试了一下,谁知却出来一个光罩,然后就将此物压碎了!”
“啊?”张久溪大惊,嗖的一下就跳了起来,“你确定是压碎了?可是那光罩突然收紧了?”
见他如此激动,程浅丰不解道:“张师,这莫非有什么讲究?”
张久溪兴奋难鸣,也不回答,而是把自己的茶碗放到了林清桌上,急声道:“你再来一次!”
林清无奈,只能再次花费十枚音符,又演示了一回。
与刚才一样,透明带彩的光罩瞬间出现,接着又突然向中心汇聚,再将那茶碗挤成了畿粉。
“哈……哈哈哈!”
见此情形,张久溪宛若痴颠放声大笑。
而笑声之大简直能令方圆十里的狮吼学院无人不晓。
许久后,张久溪笑容未收,激动道:“程师,孔师,你们可知这是什么?”
二人摇头,均感莫名其妙,但他们很清楚,想必是林清的表现太过惊人,这才引得张久溪一反常态。
然而下一秒,张久溪竟然对着林清鞠了个躬,并且保持着一躬到底的身形,“先生大才,老夫这法随令行之术传于你,我此生无撼矣!”
刚才还是想收徒,现在已经平辈论交。
林清感觉受宠若惊,急忙跳了起来,“不敢,不敢啊!”
就听程浅丰道:“张师,究竟什么情况,说与我二人知晓。”
张久溪直起腰,正色道:“我这法随令行之术,乃是以声控物,幻化之道。”
孔浩初点头,“这个我们知道,且说重点!”
张久溪呵呵一笑,“但你们却有所不知,在我的设想中,此术还应该有第二段,那便是杀伐之术!”
程浅丰道:“何解?”
张久溪看向林清,又指了指那茶碗,“坐地为牢,本是我术法中最强的护体神通,但我后来有一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如果四周围的透明坚墙一起内收,是否便有杀伐的奇效。”
孔浩初看了看那茶碗,眼中闪出一抹惊惧,“那此法,你练成否?”
张久溪摇摇头,“我练了三年,一直未成!”
“啊?”程孔二人同时惊讶,瞬间明白了张久溪的失态因何而来。
毕竟这神通就连张久溪自己都未练成,而林清只是头一回接触,却已经做到了连张久溪都一直想做而做不到的事,这怎能不让人惊惧!
“林……林清!”程浅丰正色道:“你之前可学过此术?”
林清此时也很惊讶。
自己只是想幻化出艰墙好让张久溪不要伤心。
谁知却意外搞成现在这样,真是何苦来哉。
“在下未曾学过!”
“未曾学过?你确定?”
“在下确定!”
“等我来问!”此时,孔浩初使出“金口玉言”的神通道:“林清,张师这法随令行的神通,你从何处学来?”
林清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而就在他失神的时候。
孔浩初眼中带着一抹欣赏,看向张久溪,“张师,此子所言非虚,他竟然真是从你这学到的神通!”
程浅丰赞道:“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天才!真是恭喜你了张师!”
张久溪哈哈大笑,手舞足蹈,“非我一人之幸也,实乃学院之幸也!”
“对!”孔浩初一拍大腿,“此子天赋过人,偏偏又心志公正,实乃继承学院的不二人选!”
程浅丰也赞道:“想不到我们苦苦寻觅的传人,竟然就这么出现了,真是天助我等!”
孔浩初惊道:“程师,你也想传他神通?”
程浅丰目露笑意,“他有此等天赋此等品德,你莫非不想?”
张久溪哈哈笑道:“你们别和我抢,没准他只有以德入道的天赋也不一定!”
孔浩初大怒,“张师,你莫非想吃独食?”
程浅丰也道:“张师,咱们可是近百年的交情!”
张久溪有些不好意思,“那那那……那便依你们!”
三人商议已定,遂全都围在林清身前,将六只黄滞的眼睛齐齐盯在林清身上。
少时“金口玉言”的神通散去,林清如梦初醒回复意识。
他一睁眼,立即便看到三张老脸几乎贴住自己面门,差点被吓得瘫下椅来,顿时菊花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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