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地,艾格没了君临“教父”的辨识度和威慑力,但首席后勤官的名声和黑衣在北境士兵中带来的天然好感度加成依旧管用。没费多少力气,他便带着警卫和艾莉亚来到了罗柏和诸侯将领正在开会的那座塔楼,一声通报后,被允许单独进入。
房间内,北地三系的诸侯正围坐在一起,艾格环视一圈,开口问候:“各位大人,下午好。”
“嘿——守夜人有一个好,那就是跑得飞快。我们这边都没讨论出来什么呢,你都到了。”一个艾格有些面熟的北境贵族看了他一眼,粗声说道:“这下好了,我们得赶紧把怎么处置‘弑君者’的结论给弄出来了,不然,让首席后勤官在赫伦堡等我们开会,可不太礼貌咯。”
“有啥好讨论的,让他把弑君者骗过来,半路上干掉拉倒。”
“这么搞守夜人的声誉就毁了,你问问首席后勤官答不答应?”
艾格自然不会理睬这些贵族们的馊主意,他直接看向了主事人,与自己也算有过点交情的罗柏·史塔克。
年轻的少狼主敲了敲桌子示意安静,然后开口简单介绍了情况:“泰温·兰尼斯特在我军和多恩军都退出西境后,火速率军收复了大半领地,此刻屯兵一万于金牙城要塞,并传信过来,声称将支持两位国王中‘允许其子弑君者披上黑衣的那一个’。艾格,你这次过来,想必是为此事了,你有何看法?”
征求自己意见?艾格一时间倒生出了一丝受宠若惊的感觉来,这到底是自己渐渐开始拥有影响力和话语权的体现,还是罗柏个人相信自己的才智和判断力?
……
“野人已经抵达绝境长城下,在下收到消息时,是在率领新兵沿国王大道北返长城参与对塞外防务的路上。”艾格先解释了自己来得如此迅速的原因,然后表明立场:“身为守夜人首席后勤官,我与詹姆·兰尼斯特没什么私交。但要强调一点,刚才这位大人说的——利用我将弑君者钓出并加以谋害的计划,我决不答应。规则和底线,无论何时都不能被打破。”
“和弑君者这种毫无荣誉的人,谈什么规则和底线!”
“这和荣誉无关,而是契约精神和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同意其加入守夜人,便是愿意和解的信号。而以此为饵将他诱出却动手杀害,这先例一开大家纷纷效仿,守夜人的中立性便荡然无存!”艾格从守夜人的特权中获利良多,怎么可能放任别人砸自家招牌。他不想再和一帮北方老家伙进行这种毫无逻辑的讨论,摇摇头,提醒自己罗柏的态度才是关键:“史塔克大人,既然泰温公爵说的是‘支持同意其子披上黑衣的那位国王’,那我想问一句,各位是支持史坦尼斯国王吗?”
屋内安静下来。
其实,对大部分北境、河间和谷地贵族而言,别说蓝礼或史坦尼斯了,就是国王,也不过是个遥远的符号。劳勃这两个弟弟,他们一个都不熟。和正在互相缠斗角力的二鹿比起来,艾德·史塔克这头老狼的影响力反倒还要大一些。若要在场贵族们民主投票决定,只怕有一大半都会选择立马带着刚从西境抢来的黄金休战回家,花掉或藏起来——什么狗屁国王,谁爱当谁当去。
人都是现实的,好处已经捞足,谁还有心思紧接着立马跑王领去,在七国最大的城市……打一场还不是必胜的仗?
诸侯各怀心思,但这些心思也只能在心里转一圈了。眼下艾德·史塔克正被蓝礼逮住关在红堡的牢房里,要谁敢带着战利品先跑路回家——不等敌人,北境诸侯就先撕了你。
……
“蓝礼不是国王。”十几秒后,罗柏打破了寂静,“若先王劳勃留下的两个儿子确实都是乱伦产物,那王位理应归史坦尼斯所有,在这一点上,我和我父亲的立场相同。”
“若是没有王位之争,谁当国王对我们而言没区别。”卢斯·波顿旁若无人地分析起来:“但既然二鹿相争,我们又被贴上了史坦尼斯一方的标签,假如什么都不做,等将来蓝礼坐稳了王位,任是有什么好处,都只会想到提利尔家。”
“什么好处?别老让人打仗就谢天谢地了,谁稀罕蓝礼给什么好处,铁王座自己都欠了一屁股债呢,颈泽以南谁不知道!”
“好处可不仅仅是黄金,还有地位和影响力。”卢斯·波顿摇摇头:“为什么自伊耿以来的列代国王都刻意将提利尔家保持在权力核心外,让河湾地始终‘枝强干弱’?因为河湾的潜力太庞大了……如今玛格丽·提利尔成为王后,假如玫瑰家借攀上拜拉席恩家的机会一举摆脱‘弱主’的身份,将河湾地打造得‘枝强干亦强’,在西境遭遇重创的情况下,只怕剩余五国加起来也不能奈它何。”
“蓝礼眼下只想着利用河湾地的军力物力来夺兄长王位,只怕就连他自己也意识不到:一旦给提利尔家王后的身份地位,给了玫瑰整合河湾地资源的机会,它便将一跃成为维斯特洛真正的无冕之王。”河湾地的富饶,所有人有目共睹,此言并无人反对,但艾德慕·徒利顺着这一思路,很快联想到了更严重的问题:“到时候,铁王座上坐着的人姓拜拉席恩,真正掌控七国的却是提利尔……权力中心很快将再容不下其它五家任何一家……我们将被边缘化,这种态势一旦形成,千秋万载,我们的子孙都将臣服提利尔家,受其欺压和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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