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梅清浅的小脸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黎循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入手温度有些高,这是发热了。
“梅清浅,醒醒。”他摇了摇她。
梅清浅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睛,但双眼没有焦距,显然根本就没醒。但嘴里却含含糊糊的喊着要水,应该是烧的口渴了。
“麻烦。”他抱怨了一句,还是起身朝灶房走去。
给灶里塞了柴禾烧水,人都病了,他也不能再给她冷水喝了。
随即他去打湿了帕子,给梅清浅敷在了额头上。
有时候发烧就是忽冷忽热,或者身体表面摸着烫手,却觉得身体里面是冷的,冷的让人牙齿打颤,梅清浅就是这种情况。
黎循看不行,干脆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加盖在了她身上。
额头的帕子换了几次,灶房的水也烧开了,黎循承了一小碗水,慢慢给她吹温了,这才扶了人起来。
“喝水。”他声音冷冰冰的,动作却还算仔细。
梅清浅这会没那么冷了,脑袋也没那么重了,人也清醒了几分,她接过水喝了起来。
“身体差成这样就别总给我找麻烦。”黎循又说道。
梅清浅喝了水,软绵绵的将碗放回他手里,委屈的说:“谁害的?”
她现在身子弱,如果不是他推快车让她吹风,还害她晕车,她怎么会生病?
黎循愣了愣,他没照顾过人,身边也没有身体这么弱的普通人,所以根本没往那上面想。
等梅清浅一抱怨,他才明白,这根本就是他瞎折腾人,把人家给折腾病了。
“咳咳,你先好好休息,睡一觉发发汗就能好。”他倒有些尴尬了,语气没了之前的冷漠与不屑,换成了歉疚的味道,就好像欠了人家钱似的。
梅清浅冷哼一声,随即躺下继续睡了,她还生病没力气跟他生气,只有休息好了病才能好。
黎循看她又缩成了一团,就好像尾巴卷起来的虾,帮她掖了掖被角,往灶房走去。
他把灶火压小,但没完全熄灭,灶上温了水,随时都能喝。
这时他有些懊恼起来,或者说有些自责,他真没想到普通女子身体这么弱,吹点风就能生病了。
梅清浅要醒着,一定会给他叫起来,什么叫吹点风?要知道她是挡在前面,吹了一路的风的。
她被送回枫树村就差点被打死,之后还直接被泡到冷水里,没落病根就不错了。这才好两天又吹冷风,不病才怪。
这一夜黎循几乎没合眼,一直照看梅清浅的情况,还给她端了两次水,换了许多次帕子,等天亮的时候,梅清浅的烧总算退了。
她有些虚弱的爬起,就见黎循端了碗白粥给她。
“又是白粥啊?”她忍不住抱怨道,受伤就是白粥,现在还是白粥,她嘴里都淡出鸟了。
“你昨晚又病了,老老实实喝粥吧。”黎循冷着脸,将粥碗和汤勺塞到了她手里。
不等她开始喝,突然听到旁边低低的声音:“以后不会了。”
“啊?”梅清浅脑袋还不清醒呢,根本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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