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水仙发了半天呆,忽然抓起桌上的茶杯,一仰首像喝酒似地喝了一大半。
她放下手,水迹从唇边流向了衣襟,将那水红的软纱裙也打。
她仰着头,望着文宏。
握住茶壶的手捏的发白,文宏见状却别过头去,淡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多谢你告知我这件事。”
话落,他提起脚步朝外面走去。
临到门口,他顿住脚步,却并未回头:“夜深露重,你早些休息。”
水仙目光直直的地看着他,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己面前,看着那门扉将他的身影隔在了夜色中。
良久之后,她才松手,手中的茶壶应声破碎。
她轻笑一声,低语道:“所谓皇权更换,不过是一个又一个野心。旁观人有什么活路?谁会放在心上?”
文延泽眼一跳,小心翼翼的提起脚步,从水仙的宫殿前离开。
回到自己的寝宫之中,他脸色暗淡的躺在发呆。
对于文延泽来说,今夜发生的事情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君父和太傅两人在忌讳他,都在厌恶他,他该怎么办才好呢?
文延泽都在胡思乱想,第二日刚醒来,便听见宫人来报,吕秀才带着新任的太傅来给他请安。
文延泽稳了稳心神,见了新任的太傅陆遥。
陆遥是个年月四十左右的男子,虽然收拾的很干净,可浑身散发着一股百无聊奈的懒散气息。
文延泽在心中叹了口气,上前看着陆遥道:“听说你文章写的很好,朕这几日刚巧写了一篇文章,正想找人请教呢,可巧你来了。”
陆遥闻言挪眼瞧了一眼文延泽,这才慢悠悠的拱手笑道:“这作文章的事情德亏找我,保准让陛下的文章写得忒好,便是拿来祭天,老天爷都会赞声好。”
陆遥一说话,浑身一股酒味。冲的文延泽直皱眉,吕秀才在一旁见状,连忙一本正经的呵斥道:“以后作为帝师,你应当注意身份和言辞行为。”
在陆遥满不在乎的笑声中,吕秀才对文延泽行了一礼,笑道:“陛下,臣这就回去交差了,还请陛下跟着帝师好好学习做文章的精髓之处。”
文延泽点头:“告诉君父,我很欢喜。”
听见这句话,吕秀才喜气洋洋的走开了。
当尹治从吕秀才口中听了方才的情形,微偏了偏头:“幼帝真这样说?”
吕秀才连忙跪下答:“不敢欺瞒陛下。”
见他狗腿子的模样,尹治满意一笑:“此事你做的极好,朕赏你千金、美人。”
吕秀才感恩戴德的跪地叩谢,尹治挥了挥手:“去领赏吧。”
待吕秀才走后,尹治揉揉了眉心。
他这个儿子少年老成又胆小了些,想着昨夜文延泽痛哭流涕地跪在自己眼前的模样,他便觉得心烦意乱,胆小成这样,以后还怎么继承他打下来的江山?
他放下手,沉声道:“来人。”
这话落下,紧跟着便有宫人进门来,跪在他面前。
尹治想了想道:“去,赏一碗苦胆给幼帝,说孤盼着他胆大如斗。”
宫人听了这话都傻了,不过知道眼前的主子是说一不二的,连忙退出宫殿,飞快的跑去御膳房找了一碗苦胆,给文延泽送了过去。
当文延泽看着这一晚腥臭的苦胆也是傻了,再听着尹治的话心里更是傻了。
他无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劝诫落在君父耳中便成了自己胆小如鼠。望着那一碗苦胆,文延泽心中五味杂成。
缓了片刻,他双手托过碗,对着尹治所在的宫殿跪拜叩谢这后,这才端着一碗苦胆闭眼生吞了下去。
那宫人见状,心里也挺怜惜的,但更多是想着终于可以复命了的喜悦。
当他走后,陆遥扔了一个酒囊过去,说:“压一压。”
文延泽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苦涩一笑,拔开酒塞仰头喝了一口。
一口白酒冲的他涕泪俱下,他用衣袖抹了抹脸,然后看着陆遥问道:“帝师能教我什么?”
陆遥闻言看了眼他一眼,嗤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伦理纲常我都懂。”说着,他音转了一下,正色问道:“不晓得陛下想学什么?”
文延泽握紧拳头,跪在陆遥面前:“治国论策。”
陆遥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殿中,显得特别豪气,笑过之后,他摇头:“不会。”
文延泽:“…………”
这边的一番话,转眼便一字不差的传到了尹治耳中。
闻言他也是笑了笑,觉得陆遥这个帝师找的不错,很有些他当年那种不着调的不拍死。
但随即便将目光冷了下来,想学治国论策!
他能想着将帝国大业传给他,可是却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就生了治国的想法。
尹治冷笑,他这私生子果真一碗苦胆灌下去,胆儿真的肥了不少。
他阴阳怪气的笑了笑,便看向宫人:“昨夜宫中可曾发生了何事?”
宫人恭谨答:“陛下深夜散心,太后打烂了一个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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