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贱民,也配老夫好好给他们看病?
杨大夫腹诽着。
他虽然是国公府的府医,可陪嫁于氏过来后,享受的待遇还是很高的,就连二小姐的医术都有一部分是他教导的。
他日常也就给老夫人、文良侯和薛氏母女看病,于氏不受宠后,他为了不被牵连,给于氏的药都是按照薛氏的要求开的。
白茉叶不知好歹,居然真的把他当下人使唤,这让杨大夫很不满。
“病人很多,病情很严重?”
白昙看了看外头,新开张的药行,来义诊的都是些没有钱的穷苦百姓,人也不算是很多,大概二三十人。
“大小姐,你是不懂医术,望闻问切,要细心,不能看错,否则是会害死人的。”
杨大夫傲慢道。
对于白茉叶懂得医术的事,赵国公府里也没有人提起过。
“第一个病人,舌苔发红,他说自己关节酸痛,不过是感染了风寒。”
“第二个病人,他说自己左侧头夜晚疼痛,感到恶心想吐,偏头疼罢了。”
“第三个病人……”
白昙几句话,就把杨大夫说的脸色都变了,大小姐明明没有望闻问切,就把病症全都说对了,一字不错。
他在那问诊时,白昙全都看到听到了。
杨大夫神情稍稍变了变,。
白茉叶懂得一些医术又如何,她没有行医资格,她娘俩想要让这家药行开下去,就必须有他坐诊。
“大小姐,这病老夫也可以帮忙看。可诊金得按人头算。”
只要于氏母女俩不答应,他就不干。
于氏露出为难的神情。
白昙勾了勾唇。
“杨大夫,我没记错的话,你随我娘来幽州城,除了赵国公府给你月钱,当初我外祖父也给了你一大笔家用。你的儿子孙子孙女全都在幽州城有大宅住,有仆从差使,吃香的喝辣的,读最好的私塾。这些年,你的日子过得比我娘还滋润。可你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娘身上,也是我外祖亲自相中了你,一路栽培你,让你学了医。你得的这些,要不要我跟你算算,得多少银子?”
杨大夫唇抖了抖,干笑了两声。
以前的于氏,对杨大夫就是太客气,这也让杨大夫和怀夏那样的下人一个又一个欺到了头上来。
可白昙不同,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她不介意来一个收拾一个,痛打落水狗。
“大小姐,这些,老夫都没忘,也不敢忘,方才,是老夫唐突了。”
说着杨大夫就继续看病去了。
白昙冷眼旁观了片刻,直到一切如常,白昙才离开了药行,前去战王府。
见白昙走远了,杨大夫四下望了望,似在寻找什么,趁着紫姨招待客人的功夫里,杨大夫偷偷溜出药行。
杨大夫离开药行后,就拐进了保安堂。
“杨大夫,怎么样,找到药方了没?”
白茉叶早已等候在那。
杨大夫愿意到新药行里坐诊,当然不是顾念什么主仆旧情,而是白芷柔不知从哪知道了白茉叶就是丐帮的幕后老板之一,她将此事告诉了老夫人和文良侯。
得知白茉叶交出的药方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打算自家开药行赚钱,老夫人和文良侯气得不行。
尤其是文良侯,他破口大骂白茉叶是个吃里扒外的,这些药方,全都应该是属于赵国公府的。
可白茉叶如今有战王撑腰,压根不理会他这个当爹的。白芷柔就提出,不如让杨大夫去新药行坐诊,如此一来,就有机会接触到金疮药和女方的药方。不仅如此,还能从白茉叶那得到更多的药方。
在白芷柔看来,白茉叶敢开药行,她手里一定有更多的药方。
只要偷到了这些药方,到时候,白芷柔就可以用这些药方,成为真正的女神医,通过今年的天医宗的考核,加入天医宗,也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二小姐,新药行里暂时只有药材,还没有药方。不过,白茉叶不经常在药行,相信用不了多久,老夫就能拿到药方。二小姐,只要老夫拿到了药方,你真能举荐老夫去太医院当差?”
杨大夫满脸的期盼。
他早就满足做什么府医了。
“那是当然,我如今和二皇妃的交情匪浅,二皇妃很信任我,举荐个人去太医院是轻而易举的事。”
白芷柔笑着说道。
她刚去了二皇子府饮茶,二皇妃对她很亲近,还向她道歉说是中秋宴上的事都是误会,还将那一套羽衣阁的衣裳赏赐给了她,两人完茶,就开始姐妹相称。
中途,二皇妃随口问了一些白茉叶的事,白芷柔就随口说了,还把北竹院的一些情况,包括小年的事,也都说了。
“对了,大小姐的医术似乎很高明,方才她没有望闻问切,就说出了好几个病人的病症。”
杨大夫把方才的事,详细描述了。
“世上哪有大夫不用望闻问切,就凭看几眼就断定病症的,我看你和祖母都被白茉叶给骗了。她就是故弄玄虚,什么梦里有神医传授医术,之前的几次看病也是误打误撞。那些病人一副寒酸打扮,没准就是白茉叶请来的托。她和丐帮的人来往密切,找一群人来也不奇怪。”
白芷柔努努嘴。
她自认自己的医术也是很高明的,诊断一个病人还需要一刻钟,白茉叶就看几眼,一刻钟看完好几个病人,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白茉叶为了新药行的生意,请了托。
“对对对,世上哪有那样的大夫。”
杨大夫听罢,连连点头,也觉得白茉叶在那故弄玄虚。
白昙离开了药行,前去战王府。
刚过午后,阳光暖融融的。
看这天气,任何人都会以为,今年幽州城和往年一样,还是暖冬,哪来想得到,两个月后会有什么寒潮。
白昙看看挂在天空的暖阳,暗忖着。
那个梦不会是弄错了吧?
白昙刚到战王府,就见战风迎面走来。
“风队长,这个时辰,你和王爷不是该在卫所?”
白昙随口问道。
“白先生,这阵子幽州城还算安宁,圣上就让王爷把防务先交给了京兆尹。王爷被调去担任乡试的主考官,乡试开始前,王爷在府里的时间会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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