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花厅里,宾客们闹闹哄哄,嚷着要老鸨退银子,让水芸赔礼道歉。
老鸨眼看着收不了场,忙把水芸推了出来。
“你这死丫头,你快说,那曲子是不是抄的。百香院这次可是要被你坑死了。”
“妈妈那首曲子是小云做的,绝不是抄的。”
水芸是相信白昙的,那首词曲,都是白昙在她的房里用了半盏茶时间写下出来的。
大小姐,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
“水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实话实说。你没撒谎,难道宇文公子在说谎。你什么身份,公子又是什么身份。这位宇文公,可是金陵有名的大才子宇文秀才。乡试之前,他就被认定了是准状元,很可能连中三元。”
诗诗姑娘神情傲慢,款款从楼上走了下来。
“原来是宇文公子。”
老鸨笑容满面,未来的状元郎,那可是前途不可限量。
那些客人们也更加确信,宇文渊不会骗人。
“宇文公子都说是抄的,那一定就是抄的,你快向诸位客人赔不是。”
老鸨把水芸往人前推了推。
“妈妈,水芸没说谎,那首曲子是我做的,并非是抄袭的。”
白昙眼看着水芸被欺负,挤了出来,护住水芸。
“你就是小云?一个婢女,你懂什么词曲,简直就是荒谬。”
宇文渊傲气十足,压根没认出眼前的白茉叶。
听完那首《叹风尘》后,宇文渊认定了不可能是一名婢女写得出来的,他想起白云早年写过一首诗和这首有点类似,这才一口咬定,她们抄袭了。
“婢女就不能懂得词曲了,我可以当场再做一首琴曲,现弹,让水芸现唱。”
白昙说罢,目光在花厅了随便一扫,就要找一位客人。
“慢着。谁知道,那位客人是不是与你串通好的。”
诗诗姑娘拦住白昙,她认定了,一个婢女不可能有那个才华。
这么一来,水芸一定是找了托。
她可不会让水芸再出风头。
“对,你们一定是找了托。一对女骗子。”
宇文渊愤愤不平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知道其他人了,就你了。我就以你为题材,做一首。”
白昙心底冷笑。
“我,好,就给你一盏茶时间,你若是能做出一首词曲,本秀才就认输,你要是做不出来,那就……让她服侍本公子一晚。”
宇文渊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水芸身上。
虽说此女比不得诗诗姑娘那样风情万种,有女人味,可还算是清秀可人。
况且诗诗姑娘说过了,只要他能想法子破了水芸的处子之身,她就陪他一晚。
“你!”
水芸有些害怕。
白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好,但若是我一个小小婢女在一盏茶时间里,做出了一首词曲。那你就要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给自己十个耳光,边打,边说,‘我是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噗嗤——
水芸忍不住笑了出来,宇文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狠狠瞪着白昙。
“一言为定,本公子就给你喝一盏茶的时间。”
他就不信了,他一个秀才一盏茶都未必做得出的词曲,一个卑贱的婢女能做得出来。
“来人,上茶。”
老鸨见围观的客人越来越多,今晚光是茶水费都能大赚一笔,不由偷着乐。
她当即就让人送了一杯茶上来。
为了以示公正,这杯茶是老鸨喝的。
老鸨心想,可得喝久一点,还能多赚点茶水酒钱。
哪知道她刚喝了第一口,白昙已经走到了一旁,就见她提起笔,在纸上一阵龙飞凤舞。
宇文渊见了,更加得意了。
早就知道,这个小婢女是在那逞能。
这才眨眼的功夫,她就写出来了?
看样子,他早晚要抱得美人归。
水芸早已等候在旁,白昙又和她耳语了几句,水芸嘴角抿了抿,忍住了笑意,她振了振嗓子,开始唱。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那悠扬的歌声,在整个百香院里飘荡着。
宇文渊脸上的得意之色,就如阳春白雪,听完了这首琴曲后,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些客人们先是被那首琴曲的美妙所吸引,可再一细品里面的歌词,全都忍俊不禁,哄堂大笑了起来。
“岂有此理!你敢嘲讽我。”
宇文渊气得满脸通红。
“曲子,我已经做出来了,在场也有不少读书人,不知,我这首词曲,可有听说过,是否是抄袭的?”
花厅里,那些客人们中确实有不少饱读诗书之人,这首,他们是真的没听说过。
这小小的婢女,居然真的用几口茶的时间,就写出了一首诗词。
对仗工整,还恰到好处嘲讽了宇文渊。
宇文渊还没这么丢脸过,他也没听说过那首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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