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家的孩子,居然被京兆尹给抓了。”
“你还没听说,那位可是当今皇长孙殿下。我在二皇子府里有个亲戚,他说皇长孙与郡主失和,杀了郡主。”
“杀人,看不出,小小年纪就如此穷凶极恶。长大了还了得。”
“杀人偿命,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路人们冲着凤澜指指点点,那些话全都落到了凤澜的耳里。
他垂着头,心里满是冤屈,可却不知从何说起。
街道的一侧,一处菜摊旁,小年也目睹了这一幕。
“凤澜怎么可能杀人?”
小年心头一紧,他和凤澜同窗了一阵子对凤澜的性格很清楚,凤澜就是嘴巴臭,可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别说是杀人了,就是杀个动物,只怕凤澜都是不愿意的。
京兆尹的人路过之后,二皇子府里的马车也随着一同经过,有风吹起了马车的车帘,二皇子夫妇正坐在马车里。
二皇子脸色铁青,正安慰着哭的两眼红肿的二皇妃。
“二皇子曾经出重金让风雨楼杀凤澜。凤澜一定是被冤枉的。”
小年握紧了拳头,他望着远去的马车,他得想个法子救救凤澜。
白昙有心想要救凤澜,她恢复成白茉叶容貌后,去了太医院。
刚进太医院,白昙就看到常舒和白芷柔有声有笑说着。
自从白芷柔和二皇子有了夫妻之实之后,赵国公府算是攀上了二皇子府这棵大树。
白芷柔就对外宣称她会嫁给二皇子为侧妃,这消息一传出去,太医院之前看不上白芷柔的那些人都当起了墙头草,个个开始重新巴结白芷柔。
“这不是白博士吗?没想到你还有脸,到他医院来。”
常舒看到白昙,阴阳怪气道。
“姐姐,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可怜了明珠郡主,长得活泼可爱,小小年纪就送了性命。”
“是太医院的事不够多?你们有空在这里说闲话。”
王博士走了过来,常舒和白芷柔赔了个笑脸,这才走开了。
王博士拉着白昙走到了一旁,压低声音道。
“你听说了没?皇长孙杀了明珠郡主。”
“在街头听说了,不过我不相信凤澜会杀人。”
白昙斩钉截铁道。
“你还有心思担心这些,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你当过皇长孙的先生,他若是真的被治罪,你怕也要被牵连,背上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太医院里,已经有几个御医一起联名闹到了司徒院长那,闹着要把白昙驱逐出太医院。
“司徒院长说你帮忙誊抄《南幽医典》有功,不能赶你走。可众口铄金,你的博士之位是保不住了,你得先回按摩科,重新当医女。”
王博士叹了一声。
“我不在乎当什么博士,倒是王博士,你认不认识京兆尹的仵作,我想去京兆尹看看明珠郡主的尸体。”
王博士被白昙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我可做不到,不过,有个人也许能帮你。你去找战王,他以前管过京兆尹,想必里面吗的人手都熟。”
王博士给白昙提了个醒。
“不过,话虽如此,这毕竟是皇家的事儿,你大可不必掺和进去。要不一个不留神可是要掉脑袋的。我听说太子妃在四处求人,可文武百官都不肯见她。她还去了左相府……”
王博士刚说完,白昙转身就走。
左相府外。
太子妃站在门口,临近夏日,正午的太阳很猛烈。
太子妃身旁的婢女想要替太子妃撑伞,却被太子妃推开了。
太子妃得知凤澜杀人的消息后,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当时就乱了分寸。
她先是进宫想要拜见圣上,可是,圣上根本就不愿意见她,说是二皇子夫妇已经提早一步进宫见了圣上。
宫里的太监们说,圣上说是对凤澜失望透顶,这一次,圣上绝对不会再姑息凤澜,让京兆尹禀告处理此事。
太子妃又接连拜会了好几个老臣,都吃了闭门羹。
她走投无路,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左相身上。
若是连左相也不愿意帮忙,那凤澜那孩子就死定了。
“太子妃,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身旁的婢女担心太子妃的身子。
“本宫怎么能回去,如今谁也帮不了澜儿,能帮他的,只有我这个母妃。如今澜儿被关在天牢里,暗无天日,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那种苦。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本宫把他生出来,若不是本宫让他出生在帝王家,他又怎么会小小年纪,经历那么多磨难。”
太子妃自言自语着。
她已经失去了丈夫,绝对不能再失去儿子,哪怕成为庶民,哪怕是一命换一命,她也要保住凤澜的性命。
太子妃挺直了瘦弱的脊梁,站在左相府外。
左相府里,门房不止一次来禀报太子妃求见。
厅堂里,左相面色沉凝,得知了消息后,左相就第一时间找来了唐醉。
父子俩正在商议此事。
董菀菀端了茶水上来,她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
“这件事证据确凿。已经是盖棺定论了。就算是我和你一样都不相信皇长孙会杀人,可我们没有证据,就没法替皇长孙出头。
董菀菀心底暗道。
明珠郡主当然不可能是凤澜杀的。
至于明珠郡主是谁杀的,董菀菀倒是能猜个七七八八。
风雨楼的人让她给唐小夕下药,阴差阳错,明珠郡主吃下了混有药的糕点,听觉云大师说,那药服下去后,就会逐渐丧失心智,让人做出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举动。
不出意料的话,明珠郡主应该是自己投入池塘淹死的。
“可惜了,那药若是唐小夕吃下去,该有多好。这么一来,唐小夕和凤澜都得死。”
董菀菀惋惜道。
唐醉和左相正商议着,就见门房又前来禀告。
一看到门房,董菀菀就开口训斥。
“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相爷要和王爷议事,今日闭门不见客,太子妃来了都不见。”
门房忙说道。
“并非是太子妃求见,而是一位叫白茉叶的姑娘在府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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