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迟疑着,转过身来。
看到身后的白昙时,他的心一下子慌了。
小年目光无措,他不知怎样向白昙解释。
不等小年相好怎么开口,就见白昙犹如一团旋风,一下子跑了过来,她不由分说,将小年搂进怀里。
“真的是你,你可算是回来了。”
失而复得的感觉,可真好。
直到把小年抱在怀里,白昙才真切感受到了,她有多想念小年。
小年被白昙搂着,他心底那根紧绷的弦渐渐松开了。
“你受委屈了,都怪唐醉,为了那个董菀菀,竟敢怀疑你。”
白昙一脸护犊的模样,小年听的鼻子发酸。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爱他。
不仅仅是白昙,还有北竹院里的所有人,她们看到小年回来时,都感到真心实意的开心。
“怎么还哭鼻子了?若是让小夕看到了,她一定会笑话你的。”
白昙想了想,松开小年,她走进北竹院,再出来时,她手里多了个木雕。
她将那个木雕递给小年。
“这是我从你房里找到的,刻得很好。你好好保管它,从今往后,去哪里,都不能把它弄丢了。”
这是小年偷偷雕刻的,是按照那一晚他看到的白昙的真实相貌后,雕刻的。
那一晚的白昙,美的让小年移不开眼。
他见过的所有人中,就属白昙最好看。
小年曾经想过,他若是有娘,她娘一定也就是长得这么好看的,所以他在雕像的背后,刻上了“娘”,他的这个小秘密,没想到就被白昙发现了。
看到小年拿着木雕爱不释手的模样,白昙心中一动。
“你想不想,喊我一声娘。”
小年一愣,不知道白昙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不是想要抢你娘的位置,我想让你当我的干儿子。”
经历了这一次分离,反倒让白昙更加认清了自己对小年的感情。
最初遇到小年时,白昙只是心疼这个孩子,可在慢慢的相处中,她已经喜欢上了小年,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情。
不知不觉中,小年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和小夕差不多了。
“我已经和大夫人商量过了,她也赞同我这么做。做我的干儿子,从今往后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不仅如此,你还会有干外婆,你还会有干舅舅,往后,你就有家人了。”
白昙将这个想法告诉于氏后,于氏也很赞同。
“事不宜迟,今晚我们就举办认亲仪式。”
白昙和小年有说有笑着,走进了北竹园。
“这个白茉叶好大的胆子,不仅违背了老夫人的禁足令私自外出,还想认那个小跑腿当干儿子。这事,一定要禀告老夫人,交由老夫人发落。”
白昙和小年进去后,一旁的角落里,诗诗姑娘走了出来
原来,诗诗姑娘方才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暗处,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被她看到了。
诗诗姑娘当即就去了东泰院,向老夫人禀告此事。
这几日,因为小年的失踪,北竹院里缺少了平日的欢声笑语,大伙的情绪都有点低落,可是今日小年回来了,还要被白昙认作干儿子。
白昙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后,整个北竹院院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夜间,在几名婢女的张罗下,北竹院里张灯结彩,犹如过节一般。
一桌丰盛的酒宴准备好了,于氏让几名下人都上了桌,众人举杯一起庆祝小年的归来,等到酒席一结束,就举办认亲仪式。
酒宴过半,老夫人带着几名嬷嬷和诗诗姑娘一起到了北竹院。
老夫人平日慈祥的脸上布满了怒容。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北竹院大门紧闭,叫了好一会儿门,喝了一些酒的剑叔才打开了大门。
“老夫人,你看北竹院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教养,一个护院都敢挡老夫人你的去路。上梁不正下梁歪,今日,老夫人你一定要好好管教大夫人和大小姐。”
诗诗姑娘在旁煽风点火道。
外头的动静惊动了院子里的人,于氏和白昙走了出来。
看到老夫人时,于氏还有些惊慌,倒是昙一脸的淡然自若。
两人上前,向老夫人见了礼。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太婆,我还以为我的话,一些人早已当成了耳边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茉叶,昨日我与你是怎么说的,你又是怎么做的?”
“老夫人还请息怒。我知错了,我不该瞒着老夫人擅自外出。”
白昙倒是认错认得很干脆。
见白昙认错态度还算可以,老夫人神情稍缓。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带人走进了北竹院。
看到北竹院里摆着酒桌,一众下人也上了桌,尤其是老夫人还看到了小年,以及小年那张长着疤痕的脸后,老夫人眼底的不喜之色更浓了。
北竹院果然是像诗诗说的那样,管教无方。
看看,这都什么护院,这都什么下人。
那后院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小跑腿也长得相貌丑陋,这要传得出去,别人还以为国公府请不起人呢。
“你院里的护院还有这个跑腿的都长得不雅,把他们发卖了,明日重新买两个回来。”
白昙一听,皱了皱眉。
“老夫人,不能卖。”
于氏一听,也急了,脱口而出。
“放肆,你敢顶嘴。”
老夫人老脸拉得老长。
“老夫人,剑叔一身本领,没有比他更好的护院了。至于小年,他不是什么小破腿,我刚收了他当干儿子。所以他们两个都不能卖。”
老夫人脸色更差了。
一个堂堂国公府的大小姐,还未出嫁的大家闺秀,居然认一个乞丐跑腿当干儿子。
老夫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胡闹,简直是太胡闹了。于氏,你到底是怎么管教女儿的,你若是管教不了,老生替你管教。”
于氏被老夫人骂得抬不起头来。
老夫人又走到了白昙面前。
“茉叶,你这阵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我听闻城外的云潭寺有高僧讲经,多听听经文,能洗涤心灵,陶冶情操。太医院你暂时就不用去了,明日一早我送你去云潭寺,什么时候把你的脾气磨好了,你再回来。”
老夫人只觉得自己这个大孙女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芷柔眼看就要嫁给二皇子当侧妃了,这时候,可千万不能让白茉叶拖了赵国公府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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