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艺术家通过各种形式来表现人类的复杂和不可预测性,人类本身也常常成为了某些艺术作品中用来隐喻某些东西的要素。
那么人这个玩意到底有多复杂,多么的不可预测?
要说明白其实很简单,比如说有很多人其实第一次听说霍姆斯可能是导致鲍沃斯摔下楼的主要诱因时都会认为这就是假的。
他没有这个必要,在犯罪行为中目的性,或者叫做动机往往是作为锚定犯罪嫌疑人并立案的标准之一。
通俗一点的说就是“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和“他这么做会给他带去怎样的好处”,动机在侦查人员查案的序列中要高于人证和物证!
在过去一些非常经典的庭辩中,由“缺少必要动机”作为反击点颠覆最终裁定的刑事案件辩护不止发生过一次,比起冷漠的物证和可能存在欺诈的人证,动机的确立能够更加明确直观的让人有第一影响,被告是否有可能会这么做。
鲍沃斯谈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每个人都知道霍姆斯的动机是不足的,他没有必要去伤害鲍沃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伤害了鲍沃斯也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好处。
是,鲍沃斯无法工作会让新党委员会空出一个副主席的位置,看上去这似乎满足了霍姆斯这么做的动机——为了成为新党副主席?
同时正在流传的流言中还把霍姆斯塑造为了一名变节者,叛国者,似乎他更有这么做的理由了。
但是能够了解到更多事情的人都很清楚,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完全是有人要抹黑霍姆斯。
无论是第一个动机还是第二个动机,都纯粹是胡扯,比起让鲍沃斯受伤,这些动机带来的收益太小了,微不足道,不值得霍姆斯这样的人去做。
那么自然而然的这就是谎言,是骗局,大家都可以非常自信的确认这是泼脏水。
但是当人们知道这是鲍沃斯自己说出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开始质疑自己之前准确的判断,毕竟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鲍沃斯没有必要朝别人身上泼脏水。
他如此诋毁霍姆斯的动机不明确,两人之前也没有任何仇隙,也许……他说的是真话,他没有理由去诬陷霍姆斯。
在之后的过程中随着事态进一步的发展,这些人可能会重新回到自己最初的立场上并且不那么坚定的坚持着,还有一些人则完全倒向了另外一方,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所以说人永远都是复杂的,都是不可预测的,杜林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再也没有什么比霍姆斯亲口说出“凶手”更具有权威性,也更令人感觉到震撼。
就算信的人不多,至少媒体会宣传,然后那些可爱的容易被蛊惑的社会底层就会信了,并且掀起舆论狂潮。
杜林的这套连环拳霍姆斯已经完全看明白了,当然看明白了归看明白了,没办法还是没有办法。
如果什么事情看明白就知道如何去做,就没有明明赢了之后还要打自己嘴巴的懊恼。
现在的霍姆斯面临着两种选择,保留实力,或者和杜林拼了。
伍德兰特州几个重要的工业城市市长被帝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半公开的调查,加上帝国国家税务总局派遣了特派员开始查伍德兰特州的税,这一切的背后都预示着杜林在抄他的后路。
伍德兰特州是霍姆斯起家的地方,这个地方太重要了,可以说丢了伍德兰特州,他将一无所有。
这并不是开玩笑,他现在手中掌握的权力,在社会中的地位和声望,他自己的小团伙的凝聚力,包括了更多可以和他粘上关系的力量,都来自他现在的身份,伍德兰特州的州长。
这个州就是他所有的基础,一旦丢掉后果不堪设想。
可如果想要保住这些东西,就肯定要放掉之前布局已久的竞争,他又不甘心。
就在他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时,杜林却没有停下,这套组合拳远远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这次他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打了一通电话,报警电话。
他声称在经过霍姆斯位于帝都内的庄园时候从庄园内的一个窗口中发现一位向外求救的年轻女士,本着正义和责任感他打了这通报警电话,当然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不受到侵害,他选择了隐藏自己的姓名,只用了“社会好心人”作为报警电话最后问询的结束。
帝都警察局这边接到报案后也很纠结,他们已经查清了目的地是谁的房子,那里正发生什么事情。
帝都警察局局长并不是一个官职特别高的职位,但是它的性质很特殊,现在的帝都警察局局长是库巴尔的心腹,在接到报案大概几分钟后,他给库巴尔打了一通电话。
在电话里他说明了这些问题,包括自己担心的东西——旧党是否要掺和到新党内部的斗争中。
霍姆斯和杜林狗咬狗大家都很开心,这样的热闹以前没有出现过,以后也不太可能会出现,如果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能够连带着让新党就此分裂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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