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过程复杂浩大,但对于路恩来说乏善可陈。
因为培根始终不过是第五局的新人,甚至连守护者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预备役,因此他根本接触不到更多的信息。
当然这也正是路恩所需要的,阴了那个圆环之后的存在一手后,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安静静,闷声发大财,多余的关注则能免则免是最好,不过作为幸存的守护者之一,他还是接受了较为严格的审问。
路恩的应对自然是天衣无缝,毕竟不是谁都有突破天际的想象力,能够想到这个只经历过两场副本的新人,才是暗中黄雀的,而且先前培根救的一部分人,也为他提供了有力的证明。
这种情况下,审问不过是中规中矩的流程,除了被人感慨胆子大,语气好之外,他还得到了提前返回第五局学校的特权。
这可不是路恩的主动要求,而是在审查过程当中,一部分第三局的工作人员似乎很想得到路恩的单独审问权,目的如何不得而知,但在这一方面,局长亲自出马的第五局寸步不让,和第三局发生了一些摩擦。
后来据说第三局派遣的更多人员还在路上,第五局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路恩送回了第五局的学院,免得再出现什么意外。
就这样,阔别还不到十天,少年就再次回到了学院,只不过这次主宰身躯的意志不再是培根,而是路恩。
不过一路上,路恩也体会到了守护者的恐怖之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途中竟然无论是新闻还是报纸,都没有任何相关的报道,就好像这座发生了意外的城市根本不存在,而他们的亲友也遗忘了他们一样,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路恩感觉这个世界的历史就像是一株被人随时修剪,外表完美无暇的盆栽,谁也不知道它曾经的模样,任何超出范围的枝叶,都会被无情修剪,只留下美好的那一面。
这对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来说,既像是在天堂,又仿佛身处地狱。
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记忆被修改过多少次,他们印象中的那些事件,是否又真的存在过,真实或者虚假。
......
“晚上好,教官!”
下车之后,不出意料前来的是米勒教官,虽然时间很短,但此时的路恩,已经成为了这位教官的得意门生之一,受到一定程度的重视。
“情况我已经听说了,希望你能够好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这不是你的错,培根,你或者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教官走上前来,接过路恩的行李,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过来人的安慰语气。
“我们虽然掌握了一些力量,但越是深入了解,就会越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受我们控制的,我们能够做到的,只有接受。”
米勒教官得知了一部分信息,包括和培根一起出任务的小队全军覆没,只有他一个活了下来,还有发生了恐怖的怪物屠城,死者数以万计,因此害怕对少年造成什么不好的心理影响甚至是阴影。
这并非无的放矢,就连久经战场的士兵都会有站长综合症,何况是掌握了更加强大力量的守护者们。
强大的力量,很容易让人滋生无所不能的错觉,但实际上世界的真相,却是人永远不可能是无所不能的,守护者们只是比普通人要强,但他们依旧是人,而不是神!
“我明白,谢谢你,教官!”
路恩又不是真的培根,自然没有所谓的心理问题,不过表面上还是浮现出沉重,低头应了几声,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两人交谈着走进学校,路恩突然开口:“米勒教官,我希望可以申请下一次的异度空间任务,时间越快越好,这次如果我拥有足够力量的话,一定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说到这里,他适时的表现出几分痛苦还有不甘,攥紧拳头,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散发出强烈的感染力。
虽然超凡之力被限制,但对于灵性的应用,路恩已经炉火纯青,米勒教官不知不觉就被感染,对培根好感大增,暗自点头:“放心,我会尽力为你争取!”
本来第五局就有全力培养新人的计划,米勒教官本来想让路恩休息一段时间,并请心理医生来为他调整心理状态,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可以化压力为动力。
有了米勒教官的帮助,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在回来的第二天,路恩就得到了再次进入异度空间的许可,又一次站在了大光球面前。
这是他首次以自己的视角感官,而不是借用培根,面对代表天网的白色光球,隐约间看出了一些东西。
就像是在深海举着一支手电筒,突然有一头巨大的海怪从面前蹿过,虽然看不清全貌,但依稀借着灯光,看到了一鳞半爪,却又如同盲人摸象,难以具体形容。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天网并不像他先前猜测的那样,就是梦魇领主的后裔所化,而更像是一种复杂并且僵硬的“程序”。
这对路恩来说,即是好事,也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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