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引蝶还以为她这么说刘湘子至少会“拉扯”一番,但刘湘子只是拉着她出了寝室。
她们寝室在一楼的最里侧,又是阴面,所以开门就只有暖气窗口和对面的寝室大门,安静更是只有窗外的鸟声……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刚才似乎是这个人给我打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于引蝶没撒谎,不过隐瞒了电话的真正内容。
“哈?她居然给你打了电话?她怎么好意思给你打过来电话?”刘湘子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所以她到底是谁?”
出于好坏都有,刘湘子说出了关于张秋帐的一部分故事。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在你没出现之前,也就是大一刚开学没多久的那段时间,曹瑜渊成绩好家世好长得好身材又好,不少女生都想曹瑜渊投出过暗示,毕竟是一步变凤凰的好机会,曹瑜渊当然都拒绝了。”
“但很快,有一个女生出现了,没错就是张秋帐,起初没人在意她,可后来,张秋帐居然真的被留在了他的身边,是真的!那个女人甚至跟曹瑜渊他们出去过,这是我认识曹瑜渊以来的第一个,当然,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说的……”
“我相信。”
“什么?”
“我说我相信你说的话。”
于引蝶没有理由不相信,关于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早就在她离开前戚佀均就和她说过,而且在KTV的那次,从梁伊欢小叔口中她也知道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而且那通电话虽然更像是作秀,但内容还是有一部分真实性的。
“她这不就是没有放弃曹瑜渊。”刘湘子说完后悄悄看了眼于引蝶的表情。
还是很平静。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要主动联系她和她说清吗?”
刘湘子这话带了些误导性和暗示性,于引蝶多看了她两眼,“为什么我要主动找她?”
“可她都找上来挑衅了。”刘湘子虽然不知道电话里真正的内容,但消失那么久的人突然回来就给喜欢的人的现女友打电话,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挑衅,是因为她没得到,像跳梁小丑一样演出戏给别人看的人,理她干嘛?”
于引蝶没因为那个女的生气,但她同时也需要曹瑜渊的一个解释。
他的声音和一直没回她的消息这件事总做不了假吧?
可于引蝶还没等到曹瑜渊的解释,先收到了杨灵艺的短信。
狼豆,也就是她家的那条狼狗,去世了……
杨灵艺睡觉很沉,但唯独昨天晚上杨灵艺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一宿都没有睡好。
一早起来就给戚佀均打了电话,让他带着狼豆快点来她家。
这周按照顺序,狼豆本应该在杨灵艺家度过的,但是昨天戚佀均恰好有时间,就领狼豆去于引蝶推荐的那家宠物店玩了一下午。
狼豆好久没那么开心过,不知疲倦的一直在玩,一个没注意时间就已经很晚了,为了减少折腾,所以晚上就顺便回了戚佀均家。
戚佀均没拒绝,和狼豆一起吃了早饭就立刻准备去了。
狼豆似乎也知道自己要去见麻麻了,虽然已经年迈的走不动路了,但还是兴奋的不停摇尾巴。
戚佀均小心的包他上了车,一路上狼豆都非常安静听话。
倒是杨灵艺,不停地打电话过来催戚佀均快一点,狼豆知道是麻麻打来的,所以每次接通电话,只要听到杨灵艺的声音,它都会乖乖的撑起脑袋,叫两声,让麻麻注意到自己。
似乎在说,“麻麻等我,我马上就来啦。”
但是狼豆还是没能坚持住,它错过了和麻麻的最后一面,永远……
戚佀均最先发现了狼豆的异常,它是在车上彻底睡去的,戚佀均没有去叫它。
车窗开了个小缝,风徐徐地吹进来,它的长毛被吹乱,戚佀均抚平它们,“乖,狼豆,我们很快就能看到妈妈了,你一定很开心吧?”
车内没有任何声响,司机方向盘上的手一紧,从后车镜看向戚佀均。
戚佀均不知何时摘下了眼镜,他是因为眼睛长得极凶才选择用眼镜来遮住锋芒,但此刻即使摘下了眼镜,戚佀均的眼里也只有温柔。
…
杨灵艺在家中坐立不安,她已经换下了睡衣,但时间总是过得很漫长。
“最后一次,最后给戚佀均打一次电话!”
这次电话接通的很快,杨灵艺刚松了半口气,却意识到电话那头少了些什么。
“狼豆这次怎么没有叫麻麻呢?”
“……”
“怎,怎么啦,是不是麻麻太吵啦,狼豆都嫌弃麻麻烦了才不欢迎我的呀?”杨灵艺的声音是抖的,每一句话都说得那么强装镇定。
杨灵艺还是没有放弃,“狼豆~理理麻麻吧~求求你了…理一下麻麻吧……”
电话两侧皆是一阵沉默,随后传来了杨灵艺的哭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早有预感了!所以才会突然让你带着狼豆来!可,可…可是为什么还是没能赶上啊!”
“杨灵艺。”
“为什么!为什么狗的寿命只有短短十几年啊!为什么它们不能和人类一样度过完整的一生啊!”
“杨灵艺!”
“戚佀均你干嘛吼我啊!”
“你冷静点,狼豆已经够累了,它现在想睡觉休息了,别吵醒它了。”
原本还在咆哮的杨灵艺瞬间收了声,强憋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哼唧唧的眨下来几颗泪珠,紧咬着嘴唇不停抽气。
见她冷静下来戚佀均才开口,“我们到了,现在在楼下。”
戚佀均听到手机被丢在床上的声音,于引蝶的跑步声离手机越来越远,随之而来的是现实中耳边越来越近的奔跑声。
戚佀均又看了眼躺在身旁的狼豆,缓缓戴上了眼镜。
…
于引蝶扔下手机跑到大门的时候,戚佀均正把狼豆从车里抱了出来。
杨灵艺站在不远处,半响都不想靠近那里。
“狼豆?”
杨灵艺忍不住像往常那样又唤了它一声。
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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