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杀我?”
笑三分带着十分的疑惑望向他,轻捂着胸口,他能察觉的到,这一记拳头虽然力道有余却杀意不足,能重伤却不致死。
以顾承风的能力,杀他,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我不喜欢杀人的。”
顾承风不再看他,而是转头看向林筠儿,看向她隆起的小腹。
自从有了这孩子,他就再没有随随便便杀过人了,即便是大凶大恶之人,若再无还手之力,他也会手下留情。
他只是想,为这孩子多积点福德。
“那你是要放了我?”他依旧不可置信,在这个地方,这里的所有人,都想致对方于死地。
“对,放了你。”
“你也不问,我之前都去过哪里,知道些什么,你什么都不问,就打算……这么放了我?”笑三分的脸僵凝住了,“世上怎么会有不想探听别人秘密的人呢?”
“秘密如果告诉了别人,还能叫作秘密么?”顾承风没去看他,甚至对于他知道的东西半分提不起兴趣。
“什么?”
“其实你的手很稳。”
“是,一直很稳。”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是他唯一的一次失手。
可失手只要有一次,就几乎不会再有下次的机会。
“而你的嘴更稳。”
笑三分这次没有回话,只紧闭着双唇默默地注视着他。
“你的秘密,还是去说给棺材里的人听吧。像你这样的人,能说出来的只会是鬼话。”
“有意思,真有意思。”
笑三分的嘴角又挂起了三分笑意,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就消失不见了。
如他来时一般,匆匆而去。
林筠儿看此时四下的目光已经全都聚集在了顾承风的身上,他那把包裹着的刀上。
这些人的目光中可不是什么钦佩、赞誉,而是,贪婪,嫉恨。
贪婪着,他手中的赤髓刀,嫉恨着,木秀于林。
如果这些人看到周围的人同他们自己一样,只不过是个草包,这会让他们很安心,安心地融入在一群乌合之众假想出的和谐中。
可是一旦有人的武功明显远远高于他人,不管这个人是正是邪,这些人都会产生畏惧,畏惧过后便心生杀意。
只有压制住了最强大的那个人,让所有的人都处于弱势的平衡状态,才会让他们从心底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公平的感觉。
这些人,可是很向往公平的。
如果砍断别人的双手双脚,能让那人跟自己在同样的高度,谁都再也威胁不到谁,那也算做公平。
这时候,弱者往往会痛恨强者,往往也会团结起来,群起而攻之。
林筠儿看着他们的眼神,自是知道已不便在此久留了,她朝着顾承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该离开了。
顾承风会意,对着徐家兄弟抱拳作别,“徐大哥,今日天色已晚,我与拙荆还要去寻一落脚处歇息,就不便叨扰了。”
“顾兄弟留步。”徐大智上前拦道,面带谦和的笑意,“这倒是我思虑不周了,如今天色已晚,酆都城早已人满为患,只怕出了这门,再也投宿无路了。
若蒙不弃,我兄弟二人本是分住两间天字号房,如今同住,腾出一间与你二位如何?
只是此地简陋,望顾兄弟切莫嫌弃才是。”
顾承风心里明白,一个并不怎么相熟的人,如果突然对你太过于殷勤,必然是对你有所图谋。
只是他也知道,再往外走应该也是找不到可以投宿的客栈了。
若是以往也就罢了,山林荒原他们无一没有睡过,只是现在林筠儿临盆在即,他实在是不忍再让她受什么罪。
见顾承风心生疑虑却不言语,徐大智忙上前笑道,“顾兄弟莫要误会,徐某也是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此次让房当然也是有一事相求的。
你也看到了,如今酆都城内,武林各路人马层出不穷,且各个势力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下学艺不精,形单影只,只有兄弟二人相依为命。
如今遇上了顾少侠,倒不如以房换情,彼此之间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既是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
顾承风见他将话说得敞亮,利弊言明不藏私心,虽然初衷也是拉帮结派,但毕竟敢作敢当行径磊落,也算是条汉子,就不多加推辞。
顾承风的余光又瞥向那个红衣少年,只见谢语霖仍旧坐在桌前,他的眼中,似乎只有自己手中那一小杯酒盏。
“不知二位……”徐大智上前,口中虽说着二位,可是他的眼中却只有林筠儿,就见他笑脸盈盈地说道,“今日新至酆都城,不知二位可看出有何蹊跷之处?”
“既是新至,又怎会这么容易就看出呢。”谢语霖终于是说话了,只是他的目光,也瞥向了林筠儿,“林姐姐,你说是么?”
林筠儿嫣然一笑,看向徐大智,“你看南郊如何?”
“南郊?”徐大智轻捋胡须,低头思忖着,“那里,夫人不知,那里可是鬼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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