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吃一个?”王老二问道,“不用了,饱了,咱们走吧。”她说道,王老二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这些装回去带给你娘吃?”她起身的动作愣住,想起自己刚来时她爹偶尔给她带回来的肉,此时的他一脸局促地看着自己,她笑道,“当然可以了,你看我都忘记娘了,你回去可千万不能给娘告状啊。”说着挥挥手道,“小二。”
“来咯”她看着面前的掌柜笑道,“掌柜的啥时候也来跑堂了?”掌柜呵呵一笑,“服侍王小姐,我是一千个愿意,王小姐有啥吩咐?”她笑呵呵掏出一块碎银子道,“给我来只烧鸡,顺便把桌上的菜都打包,我带走。”
掌柜的看着她抱拳道,“小姐,烧鸡有的事,不过这银子我就不要了,我还想跟王小姐谈笔生意。”“哦,是什么生意?”她见他迟迟不接银子反手放进怀里,开源节流,开源节流。掌柜开口道,“就是您刚才做的那道香鸡煲,客人吃了十分满意,我在想,王小姐能不能把菜谱卖给咱们酒楼?”
这话让她很惊讶,那道黄焖鸡,也就是他说的香鸡煲,她是当着厨房那么多人做的,按说都是做饭多年的老师傅了,自己做了一遍,他们也学了个七七八八,现在……“那好吧,你们打算出多少银子?”她屈指敲敲桌子,“嗯……我听说那道糖醋菊花鱼少爷给的是二十两,那我就腆着老脸,也出这个价,你看成吗?”掌柜的笑着道。
她点桌子的手一顿,“可以,拿纸笔来。”她拿笔把步骤细细写了出来,递给他戏谑道,“可要让个识字的好好给孙大厨念念。”掌柜接过纸笑道,“这次我肯定亲自给他念。你去,让孙大厨放下手里的活,赶紧过来。”他朝小二招招手。
孙胖子过来的时候脸上很不情愿,手里提着一只烧鸡别别扭扭地放在桌子上,“老孙,我给你念念啊。”掌柜的清清嗓子说道,“停停停,掌柜的,你就给我老孙一点面子吧。”孙胖子连连摆手道。
她见他这别扭的样子也哈哈大笑起来,“掌柜的,那我就先走了。”她见她爹接过小二的食盒告辞道,“好的,王小姐慢走。”掌柜顺手把装银子的盒子一起递给她,她接过微微点头。
王笑笑站在酒楼外面有些犹豫,自己今天又赚了一笔银子,就这样走路回去好像有些对不起自己,是要租牛车还是怎么办?她还没考虑好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是王小姐吗?”
她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个蓝衣美人,一身蓝色广袖裙,领口处露出白皙的肌肤,梳着一个倭堕髻,因为未及笄,所以并未全部盘起,发髻上缠着同色的发带,没有刘海,所以露出光洁的额头,见她露出困惑的表情,她微微一笑道,“咱们在知县夫人的宴会上见过,你可曾记得?”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那次那个进退有度的柳小姐吗?于是她笑道,“原来是付姐姐啊。”付小姐听完后笑道,“正是我,不知后面这位是?”王老二听见对方提及自己,往后退了一步,把手里的饭盒悄悄背到身后,想要装出一副和王笑笑不认识的局面。
王笑笑可没想那么多,见她提及她爹,她连忙伸手把她爹拉到身前道,“这是我爹。”王老二红着脸,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付小姐却好像并没有看见,笑着施礼道,“见过伯父。”王老二哪见过这场面?连忙摆摆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她发现她爹的窘境,上前一步道,“付姐姐,别客气,你这是来这里吃饭的吗?”
付小姐还没说话,就听见从身后传来一阵嗤笑,“哪来的乡下丫头,也敢到我们面前攀亲戚?”付小姐转身,她才看清后面的少年,一身宝蓝色的长衫,头上戴着白玉冠,相貌还是柔弱端正的,就是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付小姐转头喝道,“付杨,你给我闭嘴。”她转头面带歉意道,“笑笑,不好意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付杨,按照年纪说,你应该叫他一声哥哥。”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付杨吼道,“姐,你再说什么?她见着我不磕头就算了,哪来的脸叫我哥哥?我可没这样土气的亲戚。”
“付杨,你……”付小姐骂道,“请问这位付少爷官居何职啊?”她听他说完诚心发问道,嗯?付杨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但是自己现在连个秀才都不是,于是恶狠狠说道,“我官居何职跟你有屁的关系?”
她笑着道,“竟然付少爷不愿意说,我就当你没有官身了,你没有官职,我又是平民,我为何要跪你,你还是回家配钥匙吧你,呵呵。”付杨虽然不知道配钥匙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她那表情就不是什么好话,他边撸起袖子边骂道,“你这个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见他冲过来,王老二一把把王笑笑向他身后拉去,还没等她抬头就听见啪的一声,不仅仅是他,连付杨都愣住了,他捂着脸不可置信道,“姐,你打我?你竟然因为这个贱人打我?”付小姐一巴掌下去也后悔了,但是听到他弟口出恶言,她还是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付杨,你的教养呢,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付杨指着王笑笑说道,“你没看到是这个臭丫头顶撞我吗?”“我没有看到,反倒是你不讲道理,没有修养。”付小姐看着他弟一字一句说道,“你,你,我不管你了,我要回家告诉娘,让她收拾你。”付杨说完扭身跑了,“还不快跟上。”她见自己弟弟跑了,对他的小厮吩咐道。
那小厮也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见大小姐吩咐,立马跑上去追他家少爷了。付小姐见下人追上了付杨才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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