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看来杰弗瑞那个家伙是彻底疯了!”奥多将盾牌举起,抵挡着城外漫天射来的箭矢。
杰弗瑞男爵确实已经彻底疯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塔尔堡的守军会在暗夜中摸黑绕道偷袭他的后营,他以为那个无耻之徒既然是带着自己的纹章旗前来和谈投降的,至少还会残存一丝骑士的荣誉与信仰,然而那个无耻的家伙居然从一开始就是设下的一个阴谋圈套。
临时营地被摧毁了,所有攻城器械和粮草辎重尽数焚毁,营中工匠被屠戮一空,十几个战兵死伤大半,营中农兵和苦役或死或伤或逃,当杰弗瑞男爵赶到营地的时候营中只剩下满地的哀嚎和一片无法扑灭的火海。
杰弗瑞男爵又一次失去了理智。
当天晚上,他带着二十几个骑兵、四十几个步兵、十几个弓箭手和所有幸存的农兵以及苦役不惜一切地强攻塔尔堡堡门,在缺少攻城器械和盾牌护卫的情况下杰弗瑞的军队承受着塔尔堡和侧翼侯台两个方向的打击,在留下七八具尸体过后杰弗瑞不得不吹号收兵,拖着伤兵撤出。
但是杰弗瑞并没有放弃攻城,他指挥手下所有弓箭手和能持弓射击的骑兵(骑士)不停地朝塔尔堡的外墙仰射,毫不顾惜箭矢的消耗。
一番漫射之后,杰弗瑞见塔尔堡中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一支轻箭都没有还击,仿佛对城下的杰弗瑞军队视而不见一样。
杰弗瑞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他知道已经无法攻克塔尔堡,第二日清晨便开始组织士兵强攻塔尔堡侧翼的侯台。
二十几个下马骑兵(骑士)和几十个步兵弓箭手轮攻侯台,驻守侯台的是一个农兵小队,他们没能在敌人的强攻下守住失去陷阱(已被敌军陆续拆除填平)庇护的侯台,只能在塔尔堡弓弩的掩护接应下从侯台侧面放下绳索撤回了塔尔堡,不过他们在撤退之前浇上了火油放了一把火将木制侯台付之一炬。
后营遇袭的第二日中午,杰弗瑞男爵站在被夷为平地的侯台基座上朝着塔尔堡猛射了一通弓箭。
亚特举起盾牌挡住了侧翼小山坡上射来的几支箭矢,然后接过了罗恩递上来的一支裹了布条的菱头重箭,提起牛角步弓搭上重箭拉满了弓弦瞄准杰弗瑞男爵。
“嗖——”
一支重箭朝着杰弗瑞男爵划着弧线飞驰而去,杰弗瑞身边的侍卫长赶紧举起木盾挡在了男爵身前。
“咄~~”重箭带着颤尾钉在了盾牌上。
半晌,杰弗瑞男爵拨开了挡在身前的侍卫长,折断了钉进盾牌的重箭取下了箭杆上的信纸——
“一月之内凑足六万芬尼赎回独子。——您卑劣的敌人。”
杰弗瑞男爵血红的眼睛开始泛黑,接着脑中一片混沌,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几个贴身侍卫赶紧将杰弗瑞抬下了小山坡。
傍晚,围攻塔尔堡近一个月的施瓦本军队抬着昏迷不醒的杰弗瑞男爵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塔尔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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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尔堡西南方三十英里的格拉鲁郡城中,赫瑞思子爵手里捏着一封从塔尔堡送来的信件,信件的主要内容是报告围攻塔尔堡的施瓦本军队已经兵败撤回了比尔腾堡。
悬在格拉鲁郡头顶的利剑终于放了下来,赫瑞思子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塔尔堡被围的近一个月时间中格拉鲁全郡上下人人自危,赫瑞思子爵不停地从领地征召士兵囤积粮食辎重,处于山区的格拉鲁郡比不得比尔腾堡人丁兴旺物产富庶,除去抽调到北方战线的军队,全郡剩余的常备军队不足一百人(还有一些哨站需要士兵驻守),而郡城格拉鲁中只有不到八十个战兵驻守,郡中各村堡庄园的农兵和庄园护卫加起来也就一两百人,既没有崎岖险峻的地势阻挡,也没有丰裕的粮草物资供应,连驻守的士兵都差了一截,面对施瓦本公国随时会犯境的军队,赫瑞思子爵着实捏了几把冷汗,也无数次咒骂塔尔堡中那群捅了狮子屁股的混蛋。
咒骂归咒骂,塔尔堡被围期间赫瑞思子爵还是从格拉鲁城守军中挤出了一支二十人的小军队由一个直属骑士率领前去支援塔尔堡,但是这支军队刚靠近塔尔堡西边十英里便被杰弗瑞派出的八个骑兵拦截了回来;另外他还曾试图通过山林小道向塔尔堡运送一批箭矢武器,然而这批箭矢武器最终却变成了施瓦本军队进攻塔尔堡的助力。
尽管知道塔尔堡是格拉鲁郡的一道坚强防线,但是赫瑞思却始终不敢将为数不多的守军全都带去支援塔尔堡,所以他只能默默祈祷驻守塔尔堡的那群家伙能多撑些时日,最好能撑到宫廷抽出精力派兵支援格拉鲁郡……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这封报捷信的到来。
赫瑞思子爵对塔尔堡那个家伙的卑劣手段感到不耻,但是无论如何塔尔堡守住了,格拉鲁郡的危机基本解除了,至于从格拉鲁郡南边商道过来的敌军他就没那么担忧了,毕竟南边还有一个郡城和两座城堡在前面抵挡,敌人轻易到不了格拉鲁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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