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没走。
据闻回去他就喝的烂醉,哭喊着要为皇帝尽忠。
杨玄说了不在意这等蝼蚁,可王老二却不肯,带着人大晚上蹲守在驻地外,吓得第二日随从来告饶。
杨玄随口说老二知晓分寸,只是去乘凉。
天可怜见,这天气大晚上乘凉,您忽悠谁呢?
随从不敢辩驳,一边冷的发抖,一边说马上走,马上走。
他觉得杨玄令王老二去蹲守,就是想逼走自己一行。
人就是这样,觉得不顺时,就会把自己的不顺归咎于别人。
可杨玄真的看不上田心一行。
他只是通过田心,和长安的李泌隔空过了一招。
事后,工具人田心等人,自然不在他的眼中。
早上起来,先问问周宁的情况。
“还行,玄学那边今日会有人来为我诊脉。”
周宁的脸看着有些浮肿,杨玄想到了当年那个少女,不禁有些失神。
“子泰!”
周宁伸手在他的眼前摆动。
杨玄握着她的手,说道:“阿宁,要不,就生两个吧!”
周宁愕然,然后温柔的道:“我有数。”
“阿耶!”
大清早,没有什么比听到自家孩子的叫嚷更令人精神抖擞的了。
“富贵。”阿梁突然叫喊。
“汪汪汪!”
杨玄听到阿梁的叫声不同,赶紧出去。
一只老鼠冲到了阿梁的身前,剑客懒洋洋的在不远处,显然,老鼠便是它赶过来的。
富贵冲了过来,挡在阿梁身前,一爪子拍去。
老鼠一个转向就想逃,可不知何时,剑客出现在了前方,冷漠的看着它,爪子一拍。
老鼠转向,再度冲向阿梁。
富贵咆孝一声,一爪子抓去。
老鼠被一爪子拍中,翻个身,竟然死了。
阿梁呆呆的看着死老鼠,周宁出来,蹙眉想说话。
“嘘!”
杨玄伸手在唇上,微微摇头。
阿梁走过去,有些踉踉跄跄的一脚把老鼠踢开。
杨玄的嘴角微微翘起。
富贵冲着剑客咆孝。
剑客轻盈的跃过来,没几下就叼住了富贵的脖颈,那眼神冷冰冰的,杨玄确信,若非是在这里,这一嘴绝对会咬下去。
“剑客!”
阿梁叫嚷,剑客松开嘴,一爪子把富贵拍趴下,然后走到阿梁身边,冲着他咆孝。
“剑客要做什么?”周宁不解。
“看着。”杨玄笑道。
剑客走到了死老鼠身边,伸出爪子,一爪子虚拍而去,抬头冲着阿梁咆孝。
然后,身形闪动……
周宁捂着嘴,“怎地竟像是在教阿梁狩猎?”
“是啊!”杨玄说道:“剑客觉着阿梁到了学习狩猎的年纪,便教授他。可富贵阻拦。幸而是在家中,否则就先前那一下,富贵就完了。”
“这是好是坏?”周宁问道。
“我觉着,不是坏事!”
“为何?”
“前路漫漫,我不知阿梁将会遇到多少险阻。我希望他能有一脚踹开那些阻拦的勇气,以及能力。”
“我懂了。”
周宁只是因为临产,所以思路有些懵,她吩咐道:“来人。”
“娘子!”花红上前。
“告诉厨房,今日给剑客最好的羊肉!”
“是!”
……
杨玄去了节度使府。
“春季当练兵。”
宋震成了北疆别驾,很自觉的开展了工作。新官上任,就提出了几个建议。
“春季练兵,顺带,老夫以为该扩军了。”
宋震显然和刘擎商议过此事,刘擎说道:“是啊!北疆要向北进攻,越往前,兵力就会越分散。且还得提防长安可能的突袭。”
向北进攻是杨玄在去岁就定下的战略,从大乾十二年开始,整个北疆的战略重心都会放在这一块。
北疆当下有十二万大军,看似很多,但北疆全面和北辽接壤,处处都需要驻军,如此一来,兵力就分散了。
其次便是长安。
在和长安形同于敌人后,北疆必须要调整兵力部署,把一部分军队调往身后,防备南方可能的偷袭。
黄春辉时代,虽说和长安关系紧张,但远远没有到需要提防对方偷袭的程度。
杨玄时代,这个麻烦就悄然而至。
刘擎和宋震都没提及此事,这也算是为尊者讳。
“我知晓,北疆内部有人说,我不该与长安翻脸,至少,应当缓几年。等北疆的实力能令长安不敢置喙时,再出手。”
杨玄说道:“可树欲静而风不止。长安对我北疆的打压不是因为我对长安的态度。从拿下内州的那一刻开始,长安对北疆的态度就不可能回头,这一点,你等要和下面的官员将领做好分析和解释。”
一个团体内部最忌讳的便是猜忌,以及牢骚满腹。
“是。”
二人应了。
杨玄觉得气氛有些紧张,就笑道:“去年我曾想过扩军,刘公说扩军要的钱粮没有,要命有一条。今年刘公却改弦易辙,可见是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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