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不向路人求助,也不去找公安或者医生,就自己架着陆凛离开。
可她力气不够,当他死狗一样往卫生院拖拽,流了满地的血。
还是有几个路人看不过去,才帮忙抬着陆凛进去卫生院。
因搞出的动静有点大,还惊动了院长,亲自为陆凛急救。
可卫生院的医疗条件极其简陋,连部b超机都没有,院长只能做出简单的止血处理。
他凭经验判断出陆凛内脏大出血,便出动医院那台“老爷车”,将陆凛送去了县卫生院。
梦到这里就断了。
苏小麦搞不清楚,这梦是她的预知能力呢,还是示警,或者单单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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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陆凛也很奇怪,时常去乡里、城里做什么呢?
还不用村里开证明,像是享有什么特权。
不过,不管如何,她也得给他提个醒。
不然他这么勇猛的人,却被那女的坑死,岂不是很冤枉?
想到这里,她连忙起床。
然而,脚才沾到地儿,门外便闯进来一个人。
黄艳眼睛有点红,气冲冲的走到她跟前,“村支书好过分,居然让我去打扫牛棚!”
“那就去呗。”苏小麦弯腰穿鞋。
黄艳瞪着她,“小麦你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说过,咱俩不能干这种脏臭的活儿,免得失了身份的?”
苏小麦觉得好笑,“大清早亡了,如今人人平等,你告诉我,咱俩有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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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艳被噎了噎,底气不足,“咱们是城里人,反正跟这些乡里巴人就是不一样。”
苏小麦怼她,“你告诉我,怎么就不一样了?都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干同样的活儿,吃同样的食物,咱和人家哪里不一样了?”
黄艳张着嘴,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
半晌,幽幽的来了句,“小麦,你变了。”
然后又缠着苏小麦,“我不管,你赶紧帮我去跟村支书说,我不要扫牛棚。”
苏小麦拿洗漱用品,连个眼角都没给她。
黄艳气极了吼她,“苏小麦,你什么态度啊,我跟你说话呢!”
苏小麦抬头看了她一眼。
黄艳家六个孩子,想吃顿饱饭都难。
但她的父亲在供销社工作,所以她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养出一身公主病,和原身是臭味相投。
她不像原身一根肠子通到底,得罪不少人;也不像杜小月爱哭爱装白莲花。
她有心机,也会装,不骄不躁,见谁都会笑着打招呼,在生产队里对谁都撒娇。
那些男知青就很吃她这一套,她嗲两声,就屁颠屁颠的帮她把活儿全干了,有好东西也巴巴的送到她面前。
原身也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吃的穿的和她一起,还和她分享自己的小秘密。
可苏小麦此刻梳理脑子里的记忆,便知黄艳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只知道馋别人的好东西,实际上都没把谁当回事。
跟杜小月一个德性!
昨天苏小麦出了那么大的事,黄艳下工回来,就只追问她到底跟陆凛睡了没。她身体怎么样、心情如何,没关心半句。
杜小月好歹会装,她连装一下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苏小麦眼里带上冷意,“黄艳,你借了我的钱、我的头油、衣服什么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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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对杜小月不同,原身是真的当黄艳是闺蜜的,从未想过要她还,所以给了什么东西她记得,但没记数目。
黄艳不敢置信,用手指着她,“苏小麦,我对你那么好,我就用了你点儿破东西,你让我还?”
苏小麦笑眯眯的,“要还的呀。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咱俩非亲非故又不熟,为什么不让你还?”
“你!”黄艳气得面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杜小月欠我的三个月内还清,那你也是这个期限吧。”苏小麦端着搪瓷杯,去外边水井打水洗漱。
黄艳一会儿也跟了出来,跟小麦撒娇,“我不想扫那满地牛粪的牛棚,好小麦,你帮我向村支书求求情,好不好?昨天他儿子那样对你,正理亏着呢,你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好家伙,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隔壁都听见了。
苏小麦心里冷笑,“不扫牛棚就去扫猪圈啊。”
“不行,太脏太臭了,我会吐死的!”
苏小麦一摊手,“那也和我无关啊!”
黄艳见她油盐不进,气得脑袋发晕。
“苏小麦,让我碰那些肮脏东西,我宁愿死!”
苏小麦轻飘飘的,“那你就去死啊。”
黄艳愣住了。
怎么也不敢相信,会从她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么?不敢啊?那就滚去上工,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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