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每一处宫殿都设有会客的地方,热茶上了,
不过商长歌没喝,她怕被毒死,毕竟对面这个弟弟可是个实打实的白切黑。
接下来要说的事不适合外人听,
所以除了青瑶以外,明轩殿所有人都要退到明轩殿外,
人一走,商长歌拿出刻着云纹的玉佩开门见山。
“不知景大夫可还记得这枚玉佩。”
景修明接过,看清玉佩后清瘦的修长身形有一瞬僵硬,
指腹摩挲过刻在玉佩上的云纹,喉间晦涩难懂:
“草民斗胆,敢问这玉佩公主从何而来。”
这是他的玉佩,父亲赠给母亲的定情之物后来母亲又将这枚玉佩给他,
母亲姓云,玉佩上的云纹寓意的正是母亲的姓氏且这云纹是父亲亲手所刻,
因为是父亲亲手所刻所以并没有出自匠人之手的那样精美,而是有细微的瑕疵。
商长歌勾唇,将那年那天那跟狗血桥段挂钩的故事缓缓道来:
“十二年前,本宫与长泽陪同母后到南山灵隐寺祈福,
记得那年本宫才十岁,尚且年幼难免贪玩了些,
趁母后她们不注意带长泽跑出去追着寺中的一只胖橘猫玩,最后追到一处偏僻小院。”
话才刚到这,景修明那张跟小白兔一样无害的脸已经苍白。
商长歌装作没看到,继续把故事讲下去:
“那小院又破又小但还算干净,而且还有一口水井,
那天水井边躺着个孩子,大抵是受了风寒发热额头烫得厉害嘴里还迷迷糊糊喊着娘亲。
恰好本宫那段时间也刚因为风寒大病过一场,随身带的小荷包里还揣着太医给做的药丸,于是塞了两粒给他吃。”
“不过本宫从小就不是什么善人,做了好事当然要求回报,
所以就拿走了那孩子挂在脖子的玉佩,想着哪天回来要报酬。
毕竟那两粒药丸不仅能让风寒痊愈对寒疾也有奇效,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可惜......”
商长歌没再往下说而是叹了口气,抬眸与景修明对视。
“可能是这样的善举太小太微不足道,本宫没几天就忘了这件事,
谁知道那孩子却一直记得,一记就记了十几年。”
“记得恩情本是好事坏就坏在他认错了恩人,不仅认错恩人,
还蠢到在被人蒙骗被人利用,反过来对真正的恩人恩将仇报!”
景修明握着玉佩的手在微微发颤,像是在挣扎不愿相信。
见此,
商长歌脸色始终挂着的那一抹明媚笑靥冷了下来,厉声:
“认错也就罢了,抛却这些不值一提的陈年旧事不论,
自你入我公主府,从头至尾本宫以礼相待未曾怠慢,
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往本宫药里加些不该加的,甚至三番五次将府里的事泄露给温婉仪!”
“景修明,你的愚蠢和为人还真是叫本宫刮目相看。”
静,良久的静——
会客厅堂外,暴雨时仓皇躲雨的鸟儿又成群结队出现,
一只接着一只停留在树叉子上,或抖落身上的雨水或梳理漂亮的羽毛,
还不忘忙里偷闲张开鸟嘴叽叽喳喳上两声,为雨后的安静添上一分热闹。
青瑶始终跟个保护神一样默默在商长歌身后站着,冷眼盯着景修明,
没去多想主子怎么之前没想起玉佩和当年的事,只恨自己不够聪明,
没能早点看清景修明的嘴脸,害主子白白喝那些汤药遭罪。
而景修明,
手握失而复得的玉佩未发一言,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商长歌并不着急,
因为她知道景修明会信,也容不得他不信。
景修明身为医者,比谁都更清楚当年那两粒药丸的珍贵,
冒名顶替她成了景修明恩人的是温家的温婉仪,也是原主众多塑料姐妹之一。
温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世家大族,而温婉仪的祖父父亲兄长,
不管是十二年前还是现在,在朝中担任的官位也就那样,
这样的门第,不可能会有那样珍贵的药丸,就算有也不会随手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
最重要的一点是,
在她拿出这枚玉佩之前,景修明已经对温婉仪恩人的身份起疑,
明说暗道试探过好几次,温婉仪都是左顾而右言其他避而不答。
而今天,
她拿出玉佩还详细说明当年细节,种种之下由不得他不信。
“公主,想要草民做什么?”
终于,景修明开口了。
商长歌等的就是这句话,目的达成心情好了脸上也重新挂起笑:
“这两年来你在我公主府,与温婉仪应该有不少书信往来吧?
本宫不知道那些书信你是保留了还是烧毁了,但那些书信现在有大用处,
今晚戌时之前,你与温婉仪再通书信也好模仿她的字迹重写也罢,
明早带着那些书信与我进宫,本宫要她死、要温家垮。”
原书剧情里,温家后面可是会勾结外敌叛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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