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瑞有求于人,苏招娣的条件自然应允。
两个时辰后,苏府。
苏招娣回到府上,下人送上茶水。端茶送水的丫鬟颤颤巍巍一副刚受过惊吓模样,
将茶送到苏招娣面前,张口甚至是带着哭腔。
“夫人,喝、喝茶。”
陪在苏招娣身边的嬷嬷见此,呵斥:“绿桃,你这是什么样子谁欺负了你不成?
有事私下与我说,跑到夫人跟前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嬷嬷不呵斥还好一呵斥绿桃直接哭出来了,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把茶举过头顶:
“不、不是的夫人嬷嬷,是、是茶,夫人您喝茶,不不、您看,茶碗里有东西您看。”
绿桃边哭边说,语无伦次。
嬷嬷还想呵斥,被苏招娣拦下。
苏招娣拿过茶碗,份量不对,掀开茶碗盖,茶碗里哪里是茶水,分明是一张纸条。
嬷嬷:“绿桃,这是怎么回事?”
绿桃咬着嘴唇直摇头不敢说,把头重重磕在地上。
苏招娣打开纸条,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却让见过大风浪的苏招娣脸色大变,
收起纸条,手紧紧攥住椅子扶手问绿桃:“哪来的?”
绿桃摇头,还是不敢说。
苏招娣深呼吸,换了个问法:“那个人什么时候给你的?”
绿桃抬起满是泪水的一张脸,抽噎着回答:“就、就在刚刚。”
说着又把头磕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无他,吓的。
她好好端着茶要送过来给夫人喝,突然脖子就被一把大刀抵住恐吓威胁,能不被吓到吗?
苏招娣攥着椅扶手胸口起伏,望着厅堂外后背发凉,她一直都被一双眼睛盯着,
整个苏家都被一双眼睛盯着,这双眼睛来自王都,来自皇帝。
良禽择木而栖……良禽择木而栖……
纸条上这短短的一句,是皇帝对她对苏家的劝告,更是皇帝对她对苏家的警告。
“噼里啪啦——!”
东西碎裂声突兀地响在厅堂内,所有人都是一惊。
碎的不是别的,正是苏家崛起后苏招娣特意求来摆放在厅堂中央位置的聚宝盆。
嬷嬷大惊失色:“夫、夫人,这、这……”
苏招娣收回攥着椅扶手的手藏进青衣宽袖中,不叫人看见她此刻颤得厉害的手:
“去,去收拾。今日的事,一个字也不准外传!”
厅堂内伺候的一干仆人纷纷低头,齐声应是。
良禽择木而栖,苏招娣悟得很好也悟得很对,
商长歌和商长泽想传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他们希望苏招娣识时务而不是迷途不知返。
也不是图苏招娣是江南首富,江南首富再大也大不过皇族,
主要图苏招娣是个人才,生意谁都可以做但过人的经商能力不是人人都有。
时间飞逝,半个月后。
长公主府,商长歌一心三用一边翘着二郎腿听戏一边磨刀一边听朱雀汇报事情。
朱雀:“鬼市没有异动,景修明同样没有异动,一直在百草堂当坐堂大夫给人把脉看诊。”
“哎,你们也知道我叫呆大——”
“马儿马儿快快跑,快快跑——”
戏台上伶人在唱,戏台下商长歌将玄铁剑插回剑鞘,对这个消息还算满意,摆手:
“让他们继续盯着,你下去吧。”
朱雀应是,下去了。
商长歌看着戏台上的伶人,手摩挲着剑鞘的纹路,
让人监视景修明和鬼市没别的什么意思,主要是怕擅毒的景修明会对萧纪不利。
景修明人在王都在她眼皮子底下自然是最好的,至于鬼市……
她有点想把鬼市收编,不过这件事有待和美人弟弟这个皇帝以及花婆婆商榷。
收编鬼市的事不急,眼下要紧的是另外一件事,
商长歌收回投落在戏台的视线,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时间。
“啧。”
“按理说也该到了,怎么还没到呢?这么慢,路上又遇到他后宫的女人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商瑞,萧纪率大军离开王都没多久,
商瑞就串通他能串通的各地方官员人马,走水路一路奔向王都。
这些事商长歌和商长泽都知道,而且知道的不是一点两点是知道得很详细。
详细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吧。
商瑞在哪天哪顿什么时辰吃了什么吃了几口他们想知道也能知道,就拿捏得很死。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嘎了商瑞,反而让商瑞勾结地方官员带人马回王都,他们这么做自有他们的用意。
商瑞还算懂事,没让商长歌等太久。
这天,风和日丽。
商长歌在书房给萧将军写信,信刚写好放进信封便收到一个关于商瑞的消息。
汇报的是青瑶,青瑶依旧是长公主府里的大丫鬟,
很多事商长歌一样交给青瑶去办,只不过跟宓婵沾边的事商长歌不会交给青瑶。
像鬼市,像景修明。一来小心驶得万年船,二来也是不想让青瑶夹在中间为难。
“今晨醉仙居有个说书人不知道受谁指示,说当夜逼宫谋反弑父的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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