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试炼处,围了一些弟子,几乎都是跟着易小白闯过中峰的弟子,全都在议论。不需要打听,就清楚的知道易小白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大壮聚精会神听他们议论,又往石碑处瞅了瞅,见一个身影入定在石碑处,明明向前一步就能成功,却偏偏坐在地上。
大壮朝石碑喊着:“六壮!六壮……”
易小白对于他们的议论声和叫喊声,完全听不见,仿佛不在同一个空间内。他双目失神,入定石碑,身体里的小人钻了进去。
在一片黑暗中,他双眼突然清明,看着山顶上坐着的自己,猛然想通:“是天山!难道是我每次念心诀,都是将我传送在天山内部?把天山融入在身体里,又何尝不是将自己融入天山中呢?”
他突然领悟了天山通真正的含义,并不是非要将天山融在自己体内。自己本身也可以成为天山中的一片雪花,抑或是一棵树,一粒尘埃……
盘膝而坐,真正的开始领悟心诀。再次默念心诀时,他没有被传送出去,只感觉身体越来越僵硬。直到他活泛的灵力,无法通遍全身才停止。
抬起僵硬如石的手臂:“是要先把自身化为石人?”十息间,手臂恢复如初,他自由活动了几圈:“并无大碍……如果整个人都化为石人,会怎么样?”
一遍又一遍想要领悟神通。他在天山内,丝毫感觉不到寒冷。看见了自己的石碑处的身影,才确信是在天山内部。
又几日,他从一只手僵硬,到两只手都僵硬。这次他没有停下,一直在领悟天山通。
石碑外的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让他们坚持来的是想看易小白是否还在,让他们走的是易小白从没有动过。
三月余,他全身全部僵硬,动起来都非常困难。他催动最后一道灵力,以丹田为出发点,四处流通。这道灵力,也成为了一个爆发点。让他至丹田处开始石化,四处蔓延,直到最后一丝青丝都石化。
“嘭——”
石化之后,他全身炸裂,天山都为之一晃。天山内部的小人彻底炸裂,只留一道灵力,从石碑上钻出,直入易小白眉心。
“他是谁?见他在此已有百日,怎么还不离去?”
“他叫易小白,之前试炼之地不是还给他炸了,掌座和长老没有一个愿意收他为徒,现在好像在药阁挂了名字……”
“谁知道他呢?癸地上来的弟子,能有什么本事!”
……
天山一震的同时,外面的弟子均看见石碑微微一晃。石碑处的长老,自动忽略了弟子的谈话,眉目微微一拧,随后舒展开来,笑着自语一声:“成喽……再也不用守着这个个天山喽……”
长老音一落,人便消失在石碑处。写着天山二字的石碑,突然消失不见。天山试炼地里的弟子,全部感受到了一股传送的灵力,一脸不明所以的被传送了出来。
弟子被传送出来后,从天而降一道神识,从每个弟子身上一扫而过,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感受到来自高修的威压。
登山峰。藏书楼处的白发老者也突然睁开眼睛,呆望了几息,又合上眼睛,继续摇着他的椅子。
除了闭关的掌座,其他掌座几乎在同一时间知道天山试炼的变化,有两位掌座已经出现在天山试炼入口。
望着一一被传送出来的弟子,微微蹙眉。
一长老一扫而过道:“还差一人!”
弟子之间相互查看,并没发现同伴少了。突然一个弟子四处张望,大声道:“易小白,他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一掌座凝眉自语道:“天山石消失……说明有人领悟了天山通。”
大壮一眼瞧见自己的师父,走上前行礼:“拜见师父,请师父救救六壮!”
他师父是掌座中唯一一位女修,所以极其好认,何况她一头灰发,经常穿一件黑色的斗篷,看起来就很像一个巫婆,唯一不像的就是那张三十岁左右的脸庞。
他师父嘴唇微翘,露出非常鬼魅的笑意:“哦~你还有求为师的时候?”
大壮的表情像吃了一坨屎一样难受,他非常不喜欢他师父这样阴阳怪气,又笑的很深不可测的模样说话。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他不敢顶嘴,也就闭上嘴巴,准备偷偷的离开。却听见她不经意道:“此人正在领悟天山通。此后,已无天山试炼……再择其他试炼。”
前半句是给大壮解惑,后半句是让弟子可以离开了。
她音落,便和几位长老化作长虹,离开了天山试炼处。弟子们也渐渐散去,唯独大壮没有挪动身体,他要等着易小白活着从里面出来。
其他几个未到场的掌座,在自己山峰的主殿里吃惊道:“天山通?竟然有如此福缘?”
尹三礼的老祖:“易小白?!留着定是个祸害!”
掌门:“师父……”
姑苏越:“总算有人领悟了天山通!”
易小白在石碑里领悟天山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浑身上下化石之后,就爆裂了,他飞出去的小人也钻回了身体。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还是在天山顶上,只不过再也看不见底下的白雾迷宫和疾风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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