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心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
一阵雄壮的《歌唱祖国》的乐声传来,秦湾电台转播的《新闻和报纸摘要》又开始了。
“……第十届世界女子排球锦标赛将于9月在捷克斯洛伐克首都布拉格举行,从1981年11月,中国女子排球队在RB大坂举行的第三届世界杯女子排球赛中战胜RB夺得冠军,迄今为止已连续四次夺得世界冠军……”
那么今年就是五连冠了!
重生在这个奋进的火红的年代,秦东抹把头上的汗水,推着自行车跑起来,身体如飞燕一样跨了上去。
“等等我,秦东……”鲁旭光紧蹬几圈,从身后的钟家洼骑了出来。
突然,秦东感觉脚下一空,马上感觉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从屁股下传来,咦,挤着蛋了。
他倒吸一口气哆嗦着下了车,果然,自行车链又掉了。也顾不得车链上黑糊糊的车油,他伸手倒腾起耷拉在地上的车链来。
“算了,秦东,你这辆车都快散架了,”鲁旭光下车帮着秦东一起鼓捣,“明天买辆新的吧。”
“明天?过一阵子再说吧。”秦东也顾不得满手油污,一步跨上自行车,“买辆自行车得多少钱,家里哪有那个冤枉钱?!”
此时,自行车票还没最后消失,但不用自行车票也能买到车了。
28寸的凤凰、永久、飞鸽等国内大牌子自行车要三百多元,就是买辆秦湾产的金鹿也要将近二百块,买一辆车顶他大半年的工资!
这一路上,自行车链掉了三次,两人骑到厂里时,都是一身大汗。
进了车间,声音却仿佛一下安静了。
秦东看到,一个灰白头发的的老头,正站在洗瓶机前,党高官周凤和等厂领导笑着陪同在周围。
“老熊。”周凤和招呼道,“这是江淮省庐州轻工业机械厂的李总工,今天,专门来看看我们的洗瓶机。”
昨天与对方的年轻工程师吵起来,结果就是让周凤和批评了一顿,熊永福僵着脸上前,不再多说。
洗瓶机正是从这家机械厂购买的,洗瓶机有内洗不净、外挂残标现象,但人家来了先去的是秦啤,谁让秦啤的名声在全国首屈一指呢。
“一样的机器,到秦啤我们已经看了,”李志新一口南方口音,声音很轻,但听得清楚,“我们的洗瓶机性能在国内是先进的,别的不敢说,在国内来讲,我还没有发现更好的洗瓶机,但你们说的这个现象,目前的技术是解决不了的。”
他倒没有推诿自己的责任,但现有的技术力量只能如此。他的设想是再加两个碱槽,或者再加除标装置,可是听说嵘崖啤酒厂的人说起除标装置,他却不以为然,庐州轻工业机械厂专门生产啤酒设备,他们都解决不了,一个小青工夸什么海口?还是个临时工!
难道是海鲜吃多了?海水喝多了?
洗瓶机静静地横亘在众人面前,秦东和鲁旭光都知趣地站在后面。
他记得,上世,这台型号为YP524的洗瓶机,洗净率、除标率、破瓶率等各项指标都明显优于行业标准,李志新没有说假话。
可是听到李志新这样讲,不止老熊,车间里的工人都面露失望神色。
李志新知道大家的心思,“那我既然都来了,大家还有什么别的问题没有?现在正是生产旺季,我们也不能耽误厂里生产。”他目示身后的两个年轻的工程师。
好不容易把他们从秦啤请过来,不解决点问题就走,周凤和不甘心,“李总工,机器确实很好,破瓶率低,洗净率高,特别瓶内洗得非常好,但除标不尽,瓶子从洗瓶机出来后有挂标现象……您看,操作上您在指点一下我们?”
“操作上不复杂,”听他这样表扬自己的机器,李总工笑道,“国内很多啤酒厂都购买了我们的机器,象你们的秦啤也用我们的洗瓶机,但是挂标这个问题,只能通过发展来解决了。”
“我得到消息,明年国家要推行啤酒一条龙计划,我想这对我们啤酒工业来说是个好消息,到时集中全国的力量,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
总工程师都这样讲了,周凤和也知道没有希望了,在秦啤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难道到了嵘崖啤酒厂就能解决?
“我们还有一个设想,主是在再加两个碱槽……”李志新笑道。
“可是,这样碱液用量也增加了,造成浪费。”秦东小声道。
“对,”李志新扭过头来,这音量虽然刻意压低,还是够高的,“但也只能如此了,我们计划推出YP624式四槽洗瓶机,当然,如果哪家机械厂能够研制出除标装置,我们也会采用。”
“那就发动全国的轻工机械厂,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谁能解决这个难题,就奖励五百块钱!”昨天那个戴着眼镜的络腮胡大笑道。
“五百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鲁旭光莫名激动起来,这个年代,很少有家庭存款超过一千块的,五百块是个大数目了,“秦东,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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