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八斤快气疯了!
他拿着尖刀狠狠扎在钟福的大腿上,钟福被捆在木柱上无法动弹,之能发出凄厉的惨叫。
“钟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背叛兄弟出卖俺们?今天就拿你的脑袋祭奠俺兄弟!”
咬牙忍住伤痛,钟福睁开肿胀的眼睛,颤抖着说道:“哈哈哈~马八斤,你快要完蛋了……”
马八斤反手又是一刀,剧痛之下钟福早已咬破嘴唇,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对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一个蓄着山羊胡的男子阴险的逼问着钟福:“钟福,为了免受皮肉之苦,还是从实招了吧?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保你不死!”
钟福斜了这家伙一眼,马八斤的幕僚,贺君文。
昨夜引诱马八斤出兵的事情原本很顺利,他已经同意钟福带着三四十人前往南营,以便接应马小六返回中军大营,等天亮再重整旗鼓与白军师杀猪佬决战。
但贺君文却从人数上判断出其中有问题,说是三四百人围攻,可白军师会放任自己老窝暴露在怒金刚秦之荣的攻击之下?并且劳师以远为他人火中取栗不像白无病的作风。
所以,他把担心说了出来,建议马八斤不要出兵,免得中了埋伏。
结果,虽然马八斤也认为贺君文分析的对,却坚持派人出去,而且是二十名亲卫和六十名精锐,没有采纳钟福的南下线路,而是选择向西查探对方虚实。
“老贺,不是吹牛,这八十人就算杀不光三四百人,可荒原上也没有人能留得住他们,不管杀猪佬还是白无病,既然敢跟我作对,就必须让他们尝尝厉害!”
贺君文见马八斤执意如此,也不好强劝,但是,他却把钟福严加看管起来。
钟福情知不妙虽历经尝试却不能脱身,直到三三两两的残兵败将,以及欢喜金刚吴昊逃回来,终于揭穿了钟福的身份——马小六根本没到过南营。
一夜之间,丧失了一半人手的马八斤,对钟福恨之入骨,将其捆绑然后施以各种酷刑泄愤,哪怕昏迷过去也用冰水浇醒继续折磨。
实际上,中军营人心惶惶期间,贺君文曾建议马八斤及时召回东北两营的人马,并派出斥候打探对方行踪。
然而,处于盛怒之下的马八斤只顾着折磨钟福而没有执行,等到冷静下来想起再派人出去,却一去不返杳无音讯。
于是,所有人都明白,对方已经完成对中军大营的封锁,与外界的联络中断了!
当心腹幕僚纷纷要求全军拔营与韩记白军师决一死战时,马八斤却心虚了。
漆黑的夜幕如同巨兽恐怖的嘴巴,出营之后若是被伏击,必然死伤惨重,自己也将会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于是,马八斤严令禁止出营,只说等天亮之后再做决定。
可他万万没想到,韩记的人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嚣张地追到距离营寨前一百步,将逃跑至此的刘三水当众枭首。
当马八斤在寨门上,眼睁睁看那个彪悍的黄脸大汉,笑着抓起血淋淋的头颅冲自己示威,然后从容消失在草从中。
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腿在打哆嗦,也知道自己和营寨里的两百来人完蛋了。
而目睹魔神一般的元十四,轻松斩杀刘三水,贺君文与吴昊等人更是骨头缝里冒凉气。
有这样的巨寇,难怪南北西三营和八十多人的精锐都折损了,这特么根本不是人啊!
此时的西军军纪早已败坏,再经历燕地溃败,这帮兵坯除了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哪里还有以命相搏的胆气?
没有任何一个头领自告奋勇地出营追击,尽管韩记一方仅仅三十余人。
于是,营寨之内,从上到下,士气迅速降落,到处弥漫着不安的情绪,若是扔两个炮仗进来,说不得就要炸营。
左思右想,马八斤与贺君文都觉得韩逍遥打死打生肯定也是为了钱粮女人,看来只好忍痛割肉以和为贵。
艰难调整好心情的马八斤,再次来到钟福面前,替他松绑并端来酒菜。
这次换了一副友善面容的马八斤,和蔼可亲地畅谈往日交情,并表明此前都是误会,他一直坚持与大名府甚至韩记和平共处。
至于马小六那个祸害惹了韩逍遥,砍头也是活该,他保证不予追究。
现在,只要韩逍遥点头,他可以让出北南西三营的地盘,也可以放了钟福,甚至愿意送上钱粮和女人。
钟福早就不报生还希望,一边听对方天花乱坠,一边大口喝酒吃菜。
他不笨,从对方巨大的改变中判断出,韩逍遥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否则锱铢必较贪得无厌的马八斤不可能如此委曲求全。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对方的障眼法,为了争取时间施行的缓兵之计,他们毕竟还有官军的门路。
不过按照韩逍遥对自己交代的事项里,一旦失陷被抓,只要坚持超过三个时辰,为了保命可以坦白非绝密情报,也可以临时伪装投敌。
所以,既然马八斤改变强硬策略,钟福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对方的请求,愿意出面劝说韩逍遥达成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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