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城,距离燕京一百五十里,当特战旅、第一师以及炮兵团对银术可的进攻发起反击时,这个卡在银术可退路的小城就凸显出来。
郑良并没有向元十四靠拢,反而分兵两千骑急行军穿插到这里并占据布防。
银术可得知柳泉城被占,意识到韩军真的打算合围全歼自己。但,他手上仍然有两万多骑兵,从常识来看,无论是正面进攻并击败对手,还是回军打掉柳泉城保障退路,他都绰绰有余。
“不,韩军肯定已经为这两种局面准备好了,无论哪一种都不会轻松。”
头上缠着纱布的拔离速有些焦急,他的部下损失一大半,如今只有两千余人,而且都有了畏战情绪。
经历过对方的连弩车的打击,拔离速确认这不是真正的战斗,完全是韩军一边倒的屠杀,就算自己兵力再多,也不可能让他们无遮无拦地去送死。
五千骑死得太冤枉了,但他同样没有怪到银术可头上,要怪只能怪韩军太狡猾,居然临战前才显露射程三百步的连弩车。
“他们这是用弩箭换儿郎们的性命,不管怎么打,反正不能再正面冲锋了!”
银术可点点头,拔离速说得对,面对韩军连弩车和连弩的组合,女真骑兵的优势荡然无存,除非自己傻了才会正面密集冲锋!
“不可能处处的军队都像第一师这么强,俺们去易州,涿州,去燕京…若他们跟着追,那就有机会解决,他们不跟着,那便把燕地搅个天翻地覆。”
拔离速眼睛一亮,只要能调动镇国军他们就能掌握主动,骑兵对骑兵,绝不会输。
于是女真骑兵开始分批向着南方的涿易二州转进。
女真骑兵的变化,很快被元十四掌握,如果让银术可拔离速逃跑,想要围歼难度会成倍增加。
虽然第一师已经骡马化,但与女真轻骑相比速度差了一大截,更别说炮兵团了。
好在镇国军信鸽已经完全成熟,军情急报很快呈现在韩逍遥面前。
“嗯,歼灭了五千,特战旅打得不错!银术可吃了亏,就变换了战法,你们看看,怎么办?”
作战室中,司马横如、张诚、郭药师、萧云鹤看着微缩版沙盘,各自酝酿对策。
涿易二州是郭药师的地盘,银术可两万余骑冲过来,肯定玉石俱焚,他率先提议:“属下愿领常胜师防守涿易二州,挡住银术可!”
司马横如问道:“防守涿易二州,只靠常胜师五千人马,只怕难以抵挡…”
郭药师说道:“属下可以发动城中百姓共同防御,当然,若能有火炮协助,那便万无一失!”
甄五臣也附和道:“王爷,俺们拿脑袋保证决,就算拼光了常胜师,也绝不会让金狗占了城!”
韩逍遥想了想,觉得应该顺应常胜师的心理,便说道:“从预备役抽调三千人编入常胜师,同时配十门火炮,立即移防涿易二州。”
郭药师与甄五臣长长出了一口气,八千兵力在手,涿易二州防守的压力就会小的多。
“谢王爷体恤,属下代涿易父老感恩不尽!”
韩逍遥看了看沙盘问道:“能否在燕京、涿易设下圈套缠住银术可?”
司马横如略一思考便说道:“现在银术可如同惊弓之鸟草木皆兵,且女真轻骑迅捷如风,怕是难以迫其就范…”
萧云鹤提出自己的意见:“也未必!两万余骑兵非同小可,无论如何,他们都会采取最快捷的的行军线路,所以只要判断出对方的心思,可以在关键位置提前堵截。”
“接着说!”韩逍遥鼓励对方。
萧云鹤指着涿州说道:“银术可南下,一方面是摆脱第一师的纠缠,避免被炮火与连弩车正面打击,同时还有调动我军的意图。第二个方面,两万余人的保障供给村寨坞堡难以供应周全,所以他们攻克城池就粮于敌是必须的。
故而,抵达涿易地区一旦女真无机可趁,银术可必然会选择北上燕京或者南下雄州。个人推测,金狗很可能会南下进入此雄州。”
目前,韩逍遥还没干涉燕地以外的事务,所以河北之地的禁军目前基本上还是听朝廷的,有一些实际上已经各自为政,准备当个闷声发大财的藩镇。
“雄州不去管他,先讨论女真可能北上的行军线路。”韩逍遥盯着沙盘淡淡地说道。
萧云鹤也明白,目前韩逍遥对燕地之外影响力不大,便指着桑乾河与拒马河中间地带说道:“一旦银术可进入这里,只需守好两条河上的桥梁渡口,就能控制女真骑兵!”
张诚看了一眼,觉得这个范围还是太广了,南北一百多里东西三百里,几十处桥梁渡口,没法面面俱到。
听了张诚的意见,韩逍遥却笑了。
“不难!把不好防守的渡口桥梁全部毁了就是,等打完了仗,再让工程部重建新的!”
这个法子倒是可行,众人开始逐条逐步地完善这个大型的口袋阵。
很快就整理出一套可行性很高的方案,不过司马横如认为若是能再实地调查一番就更有把握了。
“这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作战方案,就照此执行吧。即便有疏漏让银术可跑了,不过是修几座桥而已,相比歼灭女真骑兵集团的可能,这些投入是必要的。”
大领导发话,所有人便开始紧急动员。
元十四接到燕京命令:徐徐追击银术可,将其逼入包围圈,并从西边扎紧口袋。
郭药师负责拆除拒马河上的所有桥梁渡口,收缴所有渡船货船,涿易二城坚壁清野严防死守。
韩逍遥亲自率领预备役甲乙等级新兵两万余人,负责控制桑乾河桥梁与渡口,就等银术可一头闯进来。
故而,无论银术可如何挑衅刺激元十四、郑良与蒋雀儿,镇国军毫不理会,而是平平推进,不紧不慢地吊着女真。
与第一师纠缠了一天之后,银术可确定没有机会,便命令全军急速冲向涿州。
只是,他并不知道,一天时间,桑乾河与拒马河上的桥梁渡口渡船已经全部被破坏控制起来,一只巨大的口袋向他敞开。
看着女真大队骑兵一步步迫近涿州,郭药师摇了摇头,对甄五臣叹息道:“银术可的眼光终究还是差了娄室一筹,涿州便是此僚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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