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内被堆成金字塔形状的女人头的注视下,工程术士正在她们的尸身旁忙活着。
绿色的藤曼将女祭司们的无头尸体,断头处向下,悬挂在了大厅的正中央。
而在已经被红色的水珠以及尸体里喷出的血液浸透的地面上,埃斯基将地狱之刃放在地上,在大厅内的光滑石板上,划出又一道X型。
将X上端的两侧各自延伸出横线,又在X的交叉点与下端划出同样两条平行的直线,在完成这个符号后,工程术士提起了地狱之刃,插回了腰间。
在刚刚被创造的符号旁,已经有了以某种规律刻画下的七个差不多的符号。
工程术士的脚趾沾着地上的血液,在地上绘出了传送门的魔法符号,依靠埃斯基提供的混沌能量,符号在血泊之中,仍然显露出鲜红的光芒。
尽管这个魔法符号是来自大角鼠,但是根据川奎罗也能召唤出斯卡布兰德的情况来看,埃斯基认为,自己也能用这中魔法符号召唤恐虐的恶魔军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稳固的壁障在我这里显得这么脆弱,但是,你们也等了很久了吧,黄铜王座的恶魔们。”
工程术士自言自语道,他的精神仿佛已经超越了另一个时空,来到了那个充斥着鲜血,感官相连的领域。
地上被刻画出来的,正是黄铜王座之主,恐虐的骷髅符文。
斯卡文,法师,这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对方厌恶的东西,但是埃斯基仍然有自信自己不会首先被杀死。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工程术士转过去,发现是此前已经下令调离的托克西德。
“托克西德,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是让你去门口埋伏吗?”
托克西德却没有做出顺服的姿态,反倒是低头俯视着工程术士猩红的双眼。
“在门口没有用。”
说着,他露出了尖牙。
“对吧?主人。”
“没错。”
工程术士走到中间这些符号的另一侧,再次用脚趾上的鲜血以及混合的混沌能量划出发着红光的法阵符文。
“这是一座只有狭窄出口的神庙,我们只有杀出去,才能活下来。”
画完这一边的大约三个符文,工程术士抬起头,视线与托克西德交汇。
“我的魔法信使告诉我,之前派出去的斥候,大都死了。”
“那是他们该做的。”
托克西德理所当然地道。
“我从你的身上,没有闻到恐惧的味道,看来你已经和普通的斯卡文有了不同。”
埃斯基舔了舔自己的尖牙,带着刺痛感,继续完成地面上的法阵。
“不过,还是看看待会儿你会不会变成吃奶的小鼠崽子,我才能下定论。”
一团黑色的亚麻籽在谁也没有办法注意到的阴影下,飘到了工程术士的耳边,发出一阵嗡嗡声。
入口处,隐约传来了一阵嘈杂与惨叫声。
“看来,时候到了。”
工程术士咧嘴道,脚上却不紧不慢地将最后几个符文画完,跑着将身后的祭品托盘放在了法阵的中央。
十颗生前并未有过反抗的头颅,这也许会让恐虐生气,因为这场屠杀是不荣誉的。
但也许不会,因为这样软弱的生命,恐虐会认为她们必须死。
至于到底是哪种结果,工程术士并没有想要知道的好奇心——好奇心这种东西会招来另一个混沌神灵的注视。
站定以后,将一颗次元石放在自己的嘴里,工程术士饮下了提前装在金杯里的,属于女祭司的鲜血。
待鲜血染红了牙齿与整个口腔,他张开嘴,任由多余的血液从嘴角流下。
而后,一颗次元石硬币被染血的牙齿咬碎,工程术士站定在法阵旁,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法阵之中,属于混沌魔域的影像在埃斯基的脑中变得越来越清晰。
虚空闪电的气味强烈而刺鼻,让工程术士的眼睛,耳朵,鼻子,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刺痛。
但是,这样的施法,并不能提前用混沌能量封闭感官,更不能在施法途中封闭感官,否则失控的传送门,足以将埃斯基杀死。
“Khorne,恐虐,卡尔纳斯,狼父,血狼,伟大的恐虐赫利欧,大角鼠的仆从,史库里氏族的工程术士,埃斯基.伊沃在呼唤你的名字。”
埃斯基用纯正的鼠人语呼喊道,同时将体内的全部魔力被灌注进了法阵之中。
原本就在发光的符文变得越发明亮,被放置在托盘之中的女祭司的人头,逐渐开始融化,变成了鲜红色的液体。
“十个弱者的卑贱之死,打开连接两个世界的隧道。”
工程术士如同在号令世界一般,用高昂的语调说道。
一阵冷冽的寒风吹过整个大厅,深红色的雾气出现在了大厅的中央。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在任何方向看来都是相等圆形被雾气包裹着,如同一层薄薄的红黑色面纱,通往混沌魔域的传送门就此打开。
工程术士的眼中燃起了火焰,仿佛他从来都是如此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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