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那么多年的伪君子,谭凅自以为她说自己的脸皮天下第二厚,那便无人敢称第一。
可当耳边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时,她还是无奈的拍了拍面上的那抹嫣红。
她脸皮是厚,可对方也不遑多让。
青言看着长相与身份严重不符的小丞相,糙汉子突然也有了小无奈。
不过就是碰了一下而已,不应该反应如此之大啊!
且在北方习俗中男子尚能毫无顾忌的一起搓澡,怎的他就如此扭扭捏捏。
怕不是被那名士风度给洗脑了吧。
心里这般想着,他便这般说:“同为男子,大可不必介怀。”
谭凅将头缩进毛绒绒的披风里,掩盖自身的难堪也顺道压抑自家的坏脾气。
青言该庆幸,这段时间里,谭凅有虔心礼佛。
不然,呵呵。
他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不紧不慢的样子本来就让内心焦灼的尚书夫人十分不满。
更不必说,他们现今那副浑身冒“粉红泡泡”的样子,带给“单身”尚书夫人的沉重打击。
为了保持住她“贤良淑德”的外在名声,她一脸阴郁地掐了把身旁丫环的手臂。
小丫环逆来顺受惯了,竟是一声不吭的咽下了苦楚,仿佛毫无知觉般的开口:“还望道长早些动手,莫要继续拖延时间。”
还不等青言回答,他身旁护短的“小炮仗”又炸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本相的人!”
那小丫环不是青言,没有一个护短的主子愿意不顾一切,为她的无礼买单。
见目的到达,尚书夫人也不再装聋作哑,她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语气淡薄:“不过是一个下等丫环,也敢惹丞相大人不快。来人啊,把她带下去,重重处罚!”
小丫环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谭凅与青言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淌过来的,看惯了生死,无动于衷。
况且与其跟着一个残暴成性的主子,终日挨打受骂;倒不如下辈子投个好胎,安度一生。
解决完看不顺眼的,尚书夫人又继续发难:“看在丞相大人的面儿上,我已替道长解决了那些个不懂规矩的。那现在,道长你是否也要考虑考虑,替我解决一下我的难题。”
既然青言叫谭凅信他,她便老老实实的放下已经挽好的袖子,找张椅子坐好,在看戏的同时顺道为其加油呐喊。
习惯了孤军奋战的小道长,乍一见谭凅的这番做派,硬是憋出一抹微笑:“既然尚书夫人有事相求,那贫道自当相助。”
倒打一耙这种事,一旦你做了一次,那么,你就会不受控制的做第二次。
尚书夫人眯起眼,用她皮肉松弛的手死死地捏着佛珠,咬牙切齿地道:“有劳道长了。”
看见敌人过的不爽。
那我就爽了。
秉承着这个不知出处的哲理,青言哼着扬州小曲,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白的玉瓶。
他扬起拂尘,走到谭凅面前,用手钳住她的脸并将其向上抬起。
做完这个,他便用另一只手以极其刁钻的形状撬开瓶塞,将瓶中的液体滴在谭凅的眼皮上。
为了让谭凅安心,青言难得开了尊贵的金口,解释道:“这是牛的眼泪,据先人记载牛泪洁净,可见一切黑暗。”
什么是黑暗,大家心照不宣啊。
毕竟宣了要被禁。
滴罢,青言走至尚书夫人身前,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尚书夫人可也需要贫道为你滴上一滴?”
尚书夫人接过青言手中的玉瓶,花孔雀般趾高气昂:“本夫人不用道长,操心。只是还望道长莫要随意包庇旁人,做到秉公办理。”
她还怕暗示的不够明显,抬起头瞪了眼大爷似的摊坐在椅子上的人。
反正依这老太婆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谭凅也很难说服她。
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无事,也就随她去吧。
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尚书夫人更是生气。
在她看来,谭凅不搭她的腔便是明显的做贼心虚。
她刚想继续作妖,便听门边那道袍少年道:“来了……”
在丫环仆人的眼里,青言口中的来了,便是那一阵阴风带来皑皑白雪;可在尚书夫人的眼里,看见的便是她身上布满了残雪的夫君。
他正哆哆嗦嗦地抱成一团。
“额……”
尚书夫人深吸了口气,右手紧握住佛珠一上一下的拍打着胸口,仿佛只要情况不对,她便敢在下一秒驾鹤西去。
她伸直了左手指着那一团白雪,无助的看着一脸淡定的青言:“道长,他,他……”
之前尚书夫人的所作所为,让善于观察的青言都以为她是个胆大的。
可她此刻却摆出了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反差太大,以至于见多识广的他都有些接受无能。
“还请夫人先屏退左右。”
此事一向玄乎,知晓的人不易过多。
现在的尚书夫人早已六神无主,听见青言发话,也顾不得自家“高贵”的身份,急忙按他说的去办。
尚书夫人都这般急切,身为盟友谭凅也不甘示弱,她冲谭三使了个眼神,谭三便拖着一脸看热闹的谭四麻溜地滚了下去。
待众人散尽,青言方才端起仙风道骨的架子,宛如一个真正的得道高人:“夫人也看见了,这便是你家尚书大人最纯粹的灵魂。”
最纯粹。
意味散去腐朽。
他要做的是还原真相,自然不能放老奸巨猾的李尚书出来,那不是自砸招牌吗。
褪去了一开始的害怕,尚书夫人又恢复了一贯的作风:“我怎么知道,道长你说的是真是假!”
这回没别人在,谭凅毫不犹豫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尚书夫人怕不是傻,你先问李尚书一个他之前不愿回答的问题,不就得了。”
真是,难怪她吵架那么凶,原来是将智商都充嘴里去了。
虽然谭凅的话不中听,但道理还是在的。
尚书夫人搅着佛珠思考片刻道:“李大仁,你说你到底把你的私房钱藏那了?”
谭凅:……
青言:……
李尚书停了一会,似乎是难以启齿:“藏在阿娇的肚兜里。”
“李大仁,你真是好得很啊!”
青言缓缓靠近谭凅,疑惑道:“阿娇是谁?”
“怡红院里的头牌。”
青言摇了摇头。
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
喜欢妖怪课堂开课啦请大家收藏:(m.19wxw.com)妖怪课堂开课啦19文学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