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界外,宇宙荡漾微光,黑色太阳熊熊燃烧,亡镰收割一座一座星系的生命,将其中的生灵转化为律法奴仆。
从天啐了一口,怒骂道:“混账东西,你在干什么?动用律法肆意收割尘世的诸灵生命,如此行径,终会有人来裁定,他们势必砍下你的头颅,断绝你的律法,把你钉死在律道的耻辱柱上供后人引以为戒!”
漆黑太阳中,一个带着黑金面具的修长人形缓缓走出,他带着从容的笑意。
“时间过去太久了,让很多人忘了些事情。”他道,“四个纪元前的圣战,善恶界失去的可不止是恶之律法的交替,还有一座一座临近的星系藩属。”
“从未听说。”
“九天,你们太自视甚高了,哪怕你们在这个位置上再强大,终究只是真一,能活过一个纪元都称的上奇迹的生命在我面前谈及过往,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恶圣摊开手,绚烂的古星图在掌心旋转,从天看的心惊,这个范围太广阔了,涵盖以善界为中心的一百八十座星系。这副古老星图上显示的星系之上分别有一个盘坐的虚影,虚影被分割成黑白两色,分别归于不同的两道气旋。白色的气旋是一只衔起百花的神鸟,黑色的气旋则是一轮静默的黑色太阳。
“过去,一百八十座星系,半数归于我,半数归于善,自我被击败镇封,善放弃了一百八十座星系的归属权,任由这浩大的星宇离开善恶界的掌控,曾经响彻寰宇的善恶军团也销声匿迹。”
“现在,不过是重拾失去的,一百八十座星系,哪怕我将所有沦为地狱,也没人有资格插手,明白么,从天,你将希望寄托在了不可能来到此地的生灵身上。今日,不会有任何一位律道圣者抵临。”
从天眸中倒映一座座星系坍塌,被亡镰从中切开,黑气笼罩星空,诸灵化作恶念的食粮。
恶圣站在前方侃侃而谈。
“寄托希望?”这身披麻衣浑身酒气的男人忽的冷笑,“你是不是把我看扁了,还是那狐狸的消失给了你九天不过如此的错觉?”
“你撕毁契约,从归源的门槛里退了出来,归源都不是,哪来的资格在我面前撒野?”他大喝。
一拍腰间葫芦,豪饮一口。烈酒入喉,原本近乎干涸的灵在身躯内再次奔腾起来。酒水如龙倾泻至周身,千万把赫赫有名的神兵环绕成型,他面庞泛红,好像酒醉。
从天踉跄的前进,如个寻常的街边醉汉。恶圣冷漠注视,一柄亡镰从天而降。
可这能收割星宇的镰刀被一只手挡下,男人毫不在意地甩开镰刀刀刃,脚下一个踏步,竟然越过燃烧的漆黑烈焰贴近恶圣,他招手,一柄虎首大铡刀呼来,当的一身,他将铡刀噼向恶圣。
恶圣伸手成爪,握住大铡刀,可刀柄处虎首咆孝,一头煞虎灵巧地钻出来,一爪撕下恶圣手臂。
黑色太阳震动,顷刻焚尽虎身与铡刀,黑炎熊熊燃烧,护住恶圣,但下一刻,十柄仙剑破开黑炎,从天摇摇晃晃的一巴掌把恶圣直接拍飞。
恶圣倒退数十步,稳下身子,看向黑炎破开的中心,男人像真的醉了,站不稳,走不正,摇头晃脑,嘴中念念有词。与之截然相反是他身畔无数把神兵利器,一道道虚影端坐在神兵的上方,象征其主人的神通威仪显化于这臆造塑造之物上。
“你——!”男人食指中指并拢,指向恶圣面门。
“该死!”
…………
宇宙之间,两道身影战至白热化,所过之处,黑炎燃烧,神兵振鸣,连虚空都被撕裂。
恶圣没有料到竟然被一个祖打出了真火。
若说修为,他力压从天十数个纪元,律道之身横压九像之祖,若说灵气,律法可丈量宇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但偏偏对方那诡异的法决让自己无法奈何。
一柄接着一柄盖世神兵,甚至不是单纯的彷制,它们竟然带有神兵主人的真灵,祖,圣,乃至那一点微末至极的寂照倒影。每一把兵器带来的道法皆不相同,恶圣宛若与天央的那些强者进行对决,从天掀起了一场战争。
刀光剑影下,恶圣心头勐地一季。
他感知到善恶界中的幽冥之门关闭了。
供给他本体燃烧的恶念一下子少了大半。
如果是他巅峰状态,这点恶念根本不算什么。但他撕毁契约,受到真名反噬,十数个纪元的修为几乎被斩,这也是他显露真身,以亡镰收割一座座星系的原因,他迫切的需要补给。
从天在他眼中本不算大敌,九天之名在宇宙中确实臭名昭着,甚至有杀死律道的辉煌战绩,可作为一尊活过十个纪元之上的古圣,恶圣清楚的知道律道之间的区别恐怕比祖与祖之间还要大。
杀死一位不算古圣的律道,他亦能做到,而且更加轻松。
他在被镇封之前,见过那个那个时代的天央九天。
没有这么强啊……
恶圣心中轻语。
他没有料到山穷水尽的从天还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这个程度在过去的时代,都可以称得上九天魁首。可这个男人的名号是从天,如果这数个纪元中九天名号的含义没有改变,那么九天之中还有六个比这个男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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