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这么远回来给我当伴娘,一定累坏了吧,你说你去哪不好,非得跑到南美那边。”
等选好婚纱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他们开车到了一家海鲜馆。
温寒自从上了飞机到现在就喝了杯咖啡,此刻肚子一边抗议一边听着她数落。
而且说起这个岳颂就没完没了,在这件事情上,她和温寒爸妈始终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一个女孩子,好好地待在国内安安全全的不好吗,非得去驻外;你说驻外就驻外呗,日本,欧洲之类的国家不行吗,非得跑到南美去,离家那么远,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一面,而且社会治安也不好,多让他们担心。
“我饿了。”
温寒撅着嘴表示抗议,可岳颂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饿了也给我忍着,你看刚说你两句就又不耐烦了。”
就差指着鼻子教训她了,现在这个样子活像个恨铁不成钢的家长。
“我知道错了,这不是马上就要回来了嘛。”
温寒说的声音不大,听在岳颂耳朵里却是个爆炸性新闻。
“你刚才说什么?”
岳颂还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脸,“再说一遍?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呀,下个月我就能回来了,就留在上嘉电视台。”
她出去了两年多,快要三年了,时间不短,再待下去就彻底和国内的生活脱节了。
“你怎么才说啊,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看着岳颂表情都要哭了似的,温寒不自觉也有些动容,随着自己心意过了这么多年,现在父母也老了,她得考虑身边人了。
“现在说也不晚,等我回来了天天缠着你,看你烦不烦。”
“我烦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回来有多少人牵挂着,跟着你担惊受怕的,自己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
温寒只好乖顺地点头,她二十几岁这些年过得太自我了些,少考虑他人的想法,马上就要奔三了,该承担的责任不能再逃避。
“知道就好,对了,叔叔阿姨知道了没?”
岳颂问完了看她那个样子,就明白肯定憋着没和家里面说呢。
“不知道新的团队能不能按时过去呢,不想让他们白高兴一场。”
“发生什么了,眼睛怎么还红了?”
闻博通刚把车停好,一走进来就看见岳颂红着眼眶,好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坐下拿桌子上的纸巾轻轻地帮她擦了擦,岳颂平日性子大大咧咧的,很少能见到她掉眼泪。
“没事,我高兴的,温寒她终于要被调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闻执猛地抬头望向温寒的方向,仿佛是在确认事情的真实性,直到她点头才舒了口气,而后抑制住了自己也想要流泪的冲动。
终于舍得回来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确定了吗?”
虽然和自己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不过闻博通还是问了几句,岳颂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很看重温寒这个朋友,他自然知道温寒在她心里的分量,所以也替她们感到高兴。
“大概还有一个多月吧,具体还得看交接的顺不顺利。”
温寒本来一直瞒着大家就是害怕到时候空欢喜一场,毕竟有小道消息传来,说本来要派过来的小姑娘背景很深,要是家里面找了人不过去南美那种地方的话,她也没办法。
大家都沉浸在温寒将要回来的喜悦之中,为此岳颂拉着她喝了好几杯,胜在她酒量不错,倒也没有在他们面前失态。
吃完饭天色都暗了下来,华灯初上,上嘉城的夜生活也异常丰富多彩。
“阿执,酒店之前都订好了,能不能麻烦你把温寒送过去?”
闻博通看着自己怀里喝的一塌糊涂的岳颂,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你们先走吧,我带她过去。”
他们都喝了酒,等到闻博通带着岳颂离开,这两个才慢慢悠悠地往那边走。
许是夜晚太过于美好,月光柔柔地照在他们身上,海风轻轻地拂在脸上,就连人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还记得吗,大学的时候每次你吃多了就喜欢叫上我在嘉大的银叶路这么溜达。”
听着闻执说起当年的事,温寒也笑了,不自觉地想到上学时候,那才是真正无忧无虑的时光啊,身上没有担子需要自己承担,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喜欢一个人也不用隐藏。
“那时候你篮球打得还不错,每次我去篮球场找你总能看到小学妹给你送水。”
为此她还多次被那群小女生视作情敌,不过当时自己刚以非常不体面的方式结束了一段恋情,她打心底里只是把闻执当作弟弟而已。
“我现在打得也不错,”闻执不甘示弱地强调,好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吃醋一样,“你呢,现在还打不打羽毛球?”
“没,工作太忙。”
当初体育老师告诉他们打羽毛球是该持续一生的运动,现在想想她都两三年没碰过羽毛球拍了,就连怎么握拍子都想不太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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