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一阵阵鞭炮声响起,一队小童嘻嘻哈哈的窜街走巷,大人们也是在街头散着步,小贩叫卖着货物。
街上灯笼把整个泽天府街道照得亮堂,黑夜中,他们已经可以如同白日一般活动。
一时之间,泽天府也是充满了热闹的气息,此时是八月十五,正是中秋佳节之时。
而也就是在这热闹的街道上,一队抬着花轿的人却是安静得如同死水,从热闹的人群中穿行而过。
他们所经过的地方,带起了一股阴风,路上挂着的灯笼被这阴风一吹,也是微微一暗,火苗小了许多,等到阴风过去,才恢复正常。
一旁的行人被这阴风刮到,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怪的风啊。”一名打着哆嗦的中年男人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声。
“是啊,这风真怪。”一旁的行人也是应了一声。
“话说上次见到这种怪风还是在沙郡的时候。”中年男人看向那名应话的青年人说道。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青年人立刻惊喜道:“你是沙郡人?我也是沙郡的。”
“你也是沙郡的?”中年男人有些讶异的看向他。
随后两人便开始聊起了天,并且越聊越是投机,已经把之前那诡异的阴风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思此时掀开帘子,看向了外面的热闹场景,眼中流露出感叹之色,叹道:“中秋了啊。”
上一次过中秋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吃着一个五仁月饼,而如今却是在经历生死之劫,这也由不得他不生出感叹的心思。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在路边看见了一座高大的府邸,那里门庭若市,人挤着人。
李思看向这府邸的牌匾,眼中流露出复杂之色,道:“原来是巡抚衙门。”
此时,在巡抚衙门中正在举行鹿鸣宴,所以人多也是正常的事情。
随后,李思转过头,问向一直跟在轿子旁的妇人道:“我们还有多久到?”
听李思问话,妇人转过头,用阴恻恻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伸出手一把抓住帘子,蛮横的拉上,一言不发。
帘子被拉上,轿子内顿时陷入黑暗中,李思也是微微有些愕然,随即摇头,心中叹了口气。
这妇人是被活活烧死的,戾气这么大,倒也是正常。
随即他也就不掀开帘子了,在轿子中闭目凝思,养足精神,为一场生死之局做着准备。
也幸好的是这个轿子不是人抬的,平稳得很,倒是可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而也就是此时,在巡抚衙门中,众多书生都在颂《鹿鸣词》,高亢的读书声响彻四方。
接着,巡抚大人就和王谦等官员勉励众多举子,同时也因为此次鹿鸣宴后,众多举子或回故乡,或去京师参加会试。
这些官员们也在给众多举子饯行。
等饯行完毕之后,鹿鸣宴已经临近了尾声,巡抚就不再与台下的举子说话,开始和考官融成一个圈子,交谈甚欢。
台下的举子也是如此,三五成群,一副极其融洽的模样。
“秦兄,来,喝!”张远朝着秦安敬酒。
秦安此时已是喝得面红耳赤,但见张远敬酒,他也是不好拒绝,从一旁拿起酒壶倒了杯酒与张远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好,秦安兄果然是好酒量。”张远哈哈一笑,随即也是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秦安看向张远,感叹道:“我与秦兄一见如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同年中学识如你我一般的人。”
他此时对于张远极其佩服,其学识让他刮目相看,有些地方也是自愧不如。
“哎哎哎……”张远摆了摆手,随即笑着指着远处的一名中年消瘦书生,道:“那祝健为乡试第一,他学识肯定比你我都强,怎么能说没有见过呢?”
秦安闻言,微微一怔,道:“但……”
“但什么。”张远笑了一声,打断了秦安的话,说道:“鹿鸣宴到现在还没有拜见这位解元已是失礼。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这位压在你我之上的解元是何许人物。”
说着,张远就拉着秦安朝祝健的方向走了过去。
听到张远说那祝健压在他之上,秦安心中微微不舒服,转头看向祝健的眼神多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敌意。
这祝健看起来已是有四十余岁,虽中解元。但他并不如何服气,如果他也是这个年龄,那谁中解元还说不定。
看到秦安脸上的异色,张远嘴角微微勾起。
见两人过来,祝健也不再和他人闲聊,开始接待起秦安两人来,这两位可是乡试中的风云人物,他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随后其他人见到乡试前三甲都在这,对此处也多了几分在意,一些人也是走了过来,想和这三位打好关系,混个脸熟。
于是,这里一下成了场中最为热闹的地方。
张远一到此处,就和祝健聊得非常投机,他每一句话都能挠到祝健的痒处,一时之间二人便如同兄弟一般,反倒是把秦安冷落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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