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凰一瘸一拐地回了宫,后面几天都老老实实地养着脚伤。
谢老将军见她这两日都没再上门,还怕她病了,并遣人给她递了封信。
李清凰这才想起,就算只是这样的轻伤,还是最好提前跟谢老将军说一声,便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封信,说明是她的脚踝扭伤了,这几日暂且就在宫中静养,等痊愈了再上谢府拜访。
她当然也没在信里写是因为方轻骑才弄伤的,只说是马受了惊,不小心摔的。告状这种事她从五岁的时候就不干了,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讨回来。若是要靠谢老将军调和,那他们也闹得太僵了,对将来共事不利。
等她脚伤痊愈,再上谢府拜会时,老管家却直接把她带去了马厮。谢老将军除了爱收藏兵器之外,就最爱养好马了。可惜千里马难得,他就想了很多办法,请了许多养马人给马配种。老管家把她带到了其中一间马厮,笑道:“这是老爷让我带你来看的,这匹小马才刚刚三岁,是中原马和西戎马杂交的,是匹母马,性情比较温和。老爷说,这样你不会经常被马从背上甩下去了。”
原来谢老将军当真相信了她写在信里的说辞,还以为她是摔下马摔伤了脚,这就送了一匹好马给她。
她上前一步,站在马厮门口,正和里面甩着尾巴吃草料的马对视了一下,这匹小马浑身漆黑,只有额头上有一撮白毛,一双眼睛看上去很是温柔。
李清凰禁不住又靠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她有名字了吗?”
老管家看着她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又笑了:“还没取。老爷说,等你给她取一个。”
李清凰想了半天,最后也没想出要取一个什么名字。她直接把新坐骑带回了宫,宫门口的守卫本来想拦她,但是她直接把问题抛还了回去,非要对方说出到底哪一条宫规规定了不能把马牵回去,她只是牵着,又不会骑上去。
宫规里写了不能带兵器,不能骑马或者坐马车,可就是没想到还有李清凰这样的情况。
她直接把马牵回自己的幽和宫,她的寝宫还带着一小片花园和平坦的草坪,正适合放马。李清凰还想着找人来修个马厮,就跟谢府一样,这样她今后都不用把马栓到演武场后面的马房里。
结果那匹马在她面前是极其乖巧听话的,只要她在附近,它就老老实实地在草地上吃草,还把她种的一些金玉海棠全部连根拔起,看得大宫女心疼地直抽气:“公主,这些都是你前几年亲手种下的啊,怎么就这样被拔出来了。多可惜。”
金玉海棠是极好的品种,去年时候已经开始开花结果了,今年估计会开得更盛。
李清凰笑笑道:“它喜欢拔,那就随它去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宫女咂舌,要知道,去年这个时候顾长宁看中她养的金玉海棠,还想分一株去,公主那时候是怎么说的?
——你敢用你的右手碰一下,我就剁了你的右手,你敢用左手碰,我就剁了你的左手,除非你两只手都不想要了。
把顾长宁气得仰倒。
等到李清凰沐浴更衣完毕,出来一看,她新养的马却不见了。
大宫女抹着眼泪告诉她,从她一转身进了房间,这马就突然发疯了,撞开了几个人,就往外跑去,立刻就没了影子。
幽和宫附近并没有多少宫殿是有人住着的。自从李柔月离开后,最近的那座仙乐宫就此荒废,她只能一处一处地找,结果到了长楹公主李叶原的寝宫外面,终于听见了里面人仰马翻热闹非凡的动静。
她立刻疾步走了进去,只见她的马正把一半身子挤进了小厨房里,还用牙咬着宫女的袖子,正在努力抢夺宫女手上端着的食物。李清凰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马脖子,还在它的鬃毛上撸了一把:“你在做什么啊?”
那个宫女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盘子行礼,回答:“长楹公主说近来只想吃素食,便着奴婢做了一些。”
尚膳监给几位公子皇子的例份都是差不多的,不可能因为李叶原想吃素食,就全部做成素食。她只能自己在小厨房开小灶。
李清凰这句话其实是对着马说的,见她误会了,便让她起来,又问:“你做了什么菜,闻起来却很香啊。”
她想,不知道马是不是被这股香味吸引了,才会跑到这里来。
宫女是认得眼前的安定公主的,李叶原也常常因为安定公主的缘故在屋子里大发脾气,便低着头回答:“奴婢做得就是些素食罢了——”
话音刚落,马蓦地挣脱了她的控制,快速而神准地把脖子一伸,直接把灶台上一盘素食给卷进了嘴里。
“……”宫女目瞪口呆。
“……”李清凰摸了摸下巴,很好啊,都会偷吃了,这马怕是成了精的吧?
她指了指那个空了的盘子:“里面……咳咳,原来是什么素食?”
“金、金缕玉衣,就是红焖冬瓜。”
李清凰注视着那个被舔得干干净净的盘子,出了一会儿神,又问:“怎么做?”
“……啊?”
“我是想问,你可有食谱?我想自己试着做。”
宫女立刻道:“食谱有,请公主稍后,奴婢马上就把食谱送来。”
“不用这样急,你先把别的菜给长楹送去吧,免得她等久了要发脾气。”李清凰牵着缰绳,硬是将对着其他盘子跃跃欲试的马给硬拉出去,她拍了拍它的头,教训道,“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找过来,你干嘛非得要去吃李叶原的膳食呢?吃了她的,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克化不了。”
幸亏它现在只是对素食有兴趣,若是对肉食有兴趣,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满足它。
马一张嘴,咬住了她的衣袖,直接把她的袖子给咬湿了。
李清凰又道:“你既然喜欢吃红焖冬瓜,那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叫冬瓜好不好?”她隔了片刻,又立刻把之前取的名字否定了:“不好不好,冬瓜这名字太普通,也不好听,难道叫金缕玉衣?好像也不太好啊……”
她由着马张嘴啃着她的衣袖,它啃了一会儿又觉得不满足,开始啃她的手,她立刻就把手抽了出来,在它额上那一缕白毛一拍:“有了,就叫你红烧肉吧,红焖冬瓜就是素食中的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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