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听到这个消息,骤然间呆住了。
不光是陈氏,就连顾长宁也是目瞪口呆,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前几日林举人不还是好好的吗?”不仅仅是好好的,还是红光满面,一看就还能健康地活个二三十年!
李清凰整颗心都完全沉了下去,松开了对陈氏的钳制,对于林思淼此人,她是厌恶更多一些,只是现在,她又希望他能够活下去。
陈氏小声抽泣了两声,顺着栏杆慢慢地滑落在地:“老爷,老爷,怎么会这样啊……”
突然,她的哭声突然停歇了,转化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而这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张狂,陈氏倏然拉住了李清凰的袖子:“你听见了吗?水晚柔死了,现在老爷也快撑不住了!只要你敢动碧玉一根头发,林缜也会步上老爷的后尘,你还会这样做吗?你舍得这样做吗?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真是老天有眼啊!”
李清凰只觉得一股蓬勃的怒气涌上心头,毫不留情地扳开她的手臂,陈氏尖声惊痛叫起来,顾长宁忙不迭冲上去要把她们两人分开。这场面一片混乱,而等在门口的狱卒和衙差都不敢出声,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还是林缜按住了李清凰的肩膀,沉声道:“长羽!”
他犹豫了一下,伸臂从身后将她抱住:“别这样。”
李清凰急促地喘着气,她的眸子亮得就像是一头在暗夜中觅食的狼,而陈氏就是她的猎物,是她口中的毫无挣扎之力的食物,她能轻而易举地折断她的四肢,咬破她的喉咙,将她撕成一块一块的碎片。可惜她并不是真正的野兽,她也不在残酷而血腥的战场,她面对的不是突厥人,而是身负重罪的陈氏。
顾长宁见她安静下来,立刻把人推了出去,赶紧让人把牢门给锁上,免得等下她当真把陈氏给徒手撕碎了。
陈氏按着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臂,她这条手臂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只有关节处传来阵阵剧痛让她坐立难安。她大声地呻吟着,很快就引来了狱卒,狱卒重重地敲击着外面的铁栏杆,怒骂道:“你这娘们事情怎么这么多?这又是要做什么?!”
陈氏尖声道:“我的手受伤了,我的手臂被林容娘那个贱人拗断了,难道你们都看不见吗?快请大夫来,我现在就要大夫!”
狱卒不耐烦地取出钥匙打开了牢门,他看着陈氏那垂在身侧的手臂,直接走过去,粗鲁地抓住她的小手臂往上一托,陈氏又尖叫一声,差点昏死过去。狱卒帮她接上了脱臼的手臂,便又重新锁上了铁门。陈氏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只痛得满脸是汗,也没了大喊大叫的力气,只是念叨着:“我要大夫,你必须给我去请大夫来!”
“请大夫?我呸!”狱卒朝地上唾了一口,“反正你迟早也要死了,还要那条手臂干什么?我都给你接上了你就凑合用,觉得不好用就不用,还请什么大夫!”
陈氏在狱卒眼皮底下掐死了水晚柔,不光是顾长宁要背锅,就连他们这些看守的狱卒也脱不掉责任。现在根本不会有人再对她客气,或是再对她生起什么恻隐之心,没有虐待她已经是很好了,今后在狱中的日子对向来锦衣玉食安于享受的陈氏来说,恐怕会生不如死。
……
“你现在冷静下来了没有?”顾长宁抱着双臂,在她面前转了几圈,最后和她相对而立,挑眉道,“你难道真的想亲手杀了她吗?陈氏现在就是一个死囚,早晚都是死人了,可是你一时冲动把她给杀了,你就变成跟她一样的杀人凶手了,你觉得值吗?”
李清凰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她要是不瞪他还好,这一瞪又把顾长宁的火气给瞪上来了。他撸起衣袖道:“你还不服气了是吧,你以为这里还是平海关吗,你还是什么少将军吗?你以为这里是你的一言堂吗?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林缜皱眉道:“够了,你别骂她。”
顾长宁简直都要被他们给气笑了,他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这么一个好兄弟和好表妹:“我难道不该骂她吗?我教训我家妹妹,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不会心疼她了吗?你现在是不是急不可耐想把那什么林碧玉娶进家门?”
李清凰的那股怒气其实早已冷却下来,只是不忿这回被顾长宁抓到了把柄,结果顾长宁骂了她两句,就开始转向林缜进行无差别攻击,她简直目瞪口呆,匪夷所思:他们男人的友情难道就有这么脆弱?
林缜长身而立,他闭了闭眼,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但是很快,他又睁开那双漆黑清冷的凤目,冷声道:“我不会娶林碧玉进门。”
“可是你刚才还说好好对她,”顾长宁道,“君子一诺,你敢你之前说过的话都是敷衍陈氏的?!”
林缜嗯了一声:“我是敷衍她的。”
就算他嘴上这样说,任谁都能看出他这句话是多么勉强。顾长宁原先以为这些蛊啊毒啊就只是白诏的邪术,其实根本没有大用,现在亲眼看到,不由暗自心惊:“林缜,你不能这样。你不是向来都很坚定吗?任何外物都不能改变你的心意,陈氏是怎么样的人你已经亲眼看到了,那个林碧玉如果真是什么好东西就绝不会接受这种安排,现在她这样做了,可见她就跟她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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