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很不错。”易无咎想了想,觉得这交易很不错。
“何止是不错,你简直赚大发了。”小衣没好气地叫道。
“纯阳鱼在哪儿,我想看看它长什么样子。”易无咎道。
“你看不到它。因为纯阳鱼只是一种气机,是无形无质完全透明的东西。”小衣说道。
“我为什么能看见你?”对于这个解释,易无咎显然不太相信。
“你现在能看见我么?”小衣反问道。
易无咎眨了眨眼睛,道:“好像不能。”
“你区区一介凡人,是像修元者一样能内视呢,还是有透视的特异功能,居然敢大言不惭说能看见我?告诉你吧,不是你能看到我,只是我让你觉得能看到我而已。”小衣冷笑着嘲讽道。
“那纯阳鱼为什么不能让我也感应到它呢?”易无咎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是具有高等智慧和思想意识的神兽,我有能力让你感应到我,也可以让你完全感应不到我。纯阳鱼是没有意识的一缕气机,不具备这个智慧和能力。我这么说,你懂了么?”小衣说道。
此时,山野俱寂,只余风声虫鸣。月上中天之时,子夜时分已至。
“盘膝,打坐,开始阴阳吐纳。”小衣叫道。
易无咎趺坐于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开始有节奏地呼吸吐纳。
他的胸腹缓缓起伏,乳白色的月光像一条条银色的小蛇,一缕缕被他吸入鼻孔。他的周身渐渐散发出淡白色光晕。
只是盏茶时间,易无咎的身体已被冻成乌青色,全身肌肉控制不住瑟瑟颤抖,覆盖全身的淡白色光晕随之波动不休。他的丹田也已被冰霜覆盖,他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从小腹溢出,倏忽传遍全身。
“蛮有天赋的嘛,这么快就入门了。既然如此,我便再助你一臂之力,顺便也让你见识见识纯阳鱼的厉害吧。”小衣啧啧赞叹不已,两只小翅膀左右挥动,带出一股如春阳般的金色暖意,与白色寒意交融、中和,化作一种变化无端、玄奥莫测的力量,在丹田内缓缓升腾,又如轻烟袅袅消散。
“集中意念,以阴气为引,阳气为本,冲气为和,洗刷督脉。”小衣大喝一声。
易无咎眼睛瞪得溜圆,不解问道:“小衣,督脉是什么?”
小衣愣了愣,鸟眼瞪得溜圆,忽地高声叫道:“你是白痴吗?”
易无咎无辜地耸了耸肩膀,微笑着摊开双手道:“我不是白痴,但我是菜鸟。我是一个修元菜鸟,我什么都不懂。”
小衣不止鸟眼瞪得溜圆,鸟嘴也张得老大。她愣了几秒钟,忽然咬牙切齿地吼道:“给老娘仔细看好,老娘只示范一次。你若是没搞明白,就去死吧。”
小翅膀轻轻挥动,一缕刺骨的寒气起于小腹内胞宫,下出会阴,向后行于腰背正中的长强穴,沿脊柱上行,经后颈部的风府穴进入脑海,再沿头部正中上行,抵达百会穴。这缕寒气经前额下行鼻柱,掠过鼻尖处的素髎穴,最后经过人中,止于龈交穴。
“我用寒气划出的这路经脉,就是督脉,现在,你将元阳之气引导进来。”小衣道。
“好。”易无咎答应道。
他一动也不动,憋得满脸通红,但是那金色的元阳之气在丹田中一动也不动。
“你不是菜鸟,你是白痴。你的饭都白吃了吗?所以你便秘吗?”小衣翅膀扶住额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易无咎嘿嘿讪笑道:“我是一只菜鸟,也是一个白痴,但是我并不便秘。”
“你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还不算无药可救。但是你既然不便秘,为什么憋得满脸通红?能不能请你不要用蛮力治疗便秘,请用意念,意念,懂吗?用意念想象就行了。”
“哦,原来如此,用意念想象。”易无咎恍然大悟,他闭上了眼睛。
片刻功夫,丹田中的金色元阳之气果然有了一点动静。就像温度计的水银柱一样,一突一突地向下伸长。
但是,金色暖意只要从白色寒意中脱离出来,便迅速散逸,化作点点金光,眨眼消失不见。
如果没有小衣的元阴之气隔绝,纯阳鱼的元阳之气在易无咎的虚无丹田,果然无法存在。
易无咎心神微动,于是想象白色的元阴之气包裹着金色的元阳之气进入督脉。
那气机再度如一缕丝线缓缓探出。元阴之气消散的速度极为缓慢,终于夹带着那束金色的元阳之气缓缓溢出丹田,往下探向会阴。
当第一缕元阳之气进入会阴,易无咎的裤裆忽然搭起一个高高的帐篷。
易无咎顿时满脸通红,连声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意外意外,完全是个意外。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丹田中的阴阳二气于是再度归于平静,溢出丹田的金色丝线也化为无形。
小衣轻哼一声,说道:“白痴,你朝一只鸟对不起个屁啊。集中精神,抱元归一,继续引导阴阳二气进入督脉。”
易无咎点点头。
天地俱寂,大江之上唯余一轮明月,群山仿佛在发光。
易无咎的心神忽然沉浸入一种极其奇妙的境界,恍惚内敛于体内,恍惚外散于太空。其内不实,其外不虚,息息相接,绵绵若存。体内阴阳二气一点点延展,慢慢汇入督脉。
当金色暖意再次飘向会阴的同时,小衣翅膀微微挥动,白色寒意几乎同时流入督脉。这一次,裤裆居然毫无异象。
恍恍惚惚中,易无咎微微松了口气。斗转星移,转眼半个时辰,易无咎渐渐得心应手,元阳之气已能随心所欲进入督脉。
他能够感觉那细如发丝的元阳之气和元阴之气水乳交融,沿着督脉一点点往前推进,速度缓慢到肉眼几乎不可察觉。
这是一种玄奇到极致的奇妙感觉,督脉每被推进一毫,体质似乎就能提升一分。易无咎的呼吸渐渐变得深沉绵长,在一呼一吸之间,他竟隐隐已能分辨出空气中混沌不分的元气质感。
小衣的眼神变得很奇怪。她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多岁,见过无数元兽和人类,但是她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或者一种动物,能有易无咎这么好的领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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