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那蔡邕也太过分了!”卫正脸上带着气急败坏的神色直接推门而入,对着正在捧书夜读的卫觊粗声道。
“无礼!”卫觊眉头一皱,不满的瞪了卫正一眼:“你是何人?安敢直呼蔡公之名?”
“我……”卫正自小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哪怕家中长辈对他也无可奈黑,但却偏偏就怕他这个大哥,此刻卫觊面色一沉,原本慷慨激昂的卫正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尤自愤愤不平的道:“那也只能怪他处事不公!”
“如何不公,你且说来听听。”卫觊不咸不淡的问道。
“之前我们拜访,却被那蔡……蔡公随手打发,连见都未曾见过一面,但之前我路过那蔡公书房,却见叶昭那小子从里面出来,我问过蔡安,那叶昭午时便已经到了,而且在书房见了蔡公。”
“叶昭是什么身份?若非蔡公提携,也不过是个良家子,蔡公将我等置之不理,却对那叶昭礼遇有加,你说,这是何道理?”
像蔡邕这等大儒,非是极其亲近的关系,是不可能邀进书房见客的,卫家即将迎娶蔡家女,说起来,双方已经算是姻亲关系,但他们两个晚辈过来拜访,也不见蔡邕如此亲热,加上白天的事情,让卫正觉得被叶昭落了面子,如今见蔡邕不但在书房接见叶昭,甚至在里面待了大半天,这让卫正心中十分不忿。
“那又如何?”卫觊想了想道:“那叶昭看来风尘仆仆,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兄长!”卫正不可思议的看着卫觊,不满道:“那叶昭乃我卫家之敌,当年的事情,便是那叶昭害的贤叔不但丢了官职,更有家难回,小弟忍不下这口气!”
“那你待如何?”卫觊瞥了他一眼道。
“定要给他个教训!”卫正咬牙切齿道。
“胡闹!”卫觊面色一冷,声音也陡然变得严厉起来:“如今正是蔡卫两家联姻之际,陛下主婚,此等时候,你若惹的蔡公不悦,回去后,如何与父亲交代?”
“难道就这样算了?”卫正恨声道:“蔡公与我们卫家联姻,怎会偏袒那叶昭?”
“不需胡闹,二弟不日便至洛阳,在此之前,你若敢给我惹出事来,便是父亲保你,我也要打断你的腿!”卫觊目光一冷,沉声道。
“哼!”卫正面色一变,知道自己这位兄长是说真的,不敢再犟,闷闷不乐的往门外走去。
“你去何处?”卫觊皱眉看着卫正离开的方向,这并非回房的方向。
“去酒庄,留在这里惹人嫌吗?”卫正闷闷不乐的离开了蔡府,路上碰上了蔡安,蔡安跟他打招呼也没理会,径直离开了蔡府往城中最繁华的朱雀大街走去。
虽说施行了宵禁,那也只是不允许人上街,一些娱乐场所中哪怕人声鼎沸也没人会去管,卫正来洛阳时间不长,但这些地方却是摸得门儿清,还识得了不少酒肉朋友。
寻了一家自己常去的楚管,要了一壶酒以及一名姑子之后,卫正也没去找他那些朋友,径直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喝着酒。
“叔立兄,既然来了,何以在此喝闷酒?”有人发现了卫正,笑着凑上来道:“可是有人不开眼,招惹了叔立兄?”
“嘿,招惹?”卫正狠狠地灌了一口冷笑道:“似我这等不学无术的小人物,哪有资格被人家招惹?”
“嚯~”来人闻言却是哂笑一声:“卫家乃河东望族之首,如今更要跟蔡公联姻,是何人能叫叔立兄这般憋气?”
卫正此刻已经喝了不少酒,人也胆大了不少,闻言也不避讳,冷笑道:“蔡公高徒,叶昭,淳于兄可曾可听过?”
“叶昭?”来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之色:“不过良家子出身,叔立兄竟在这等人身上吃亏?”
“他可是蔡公高徒,我是什么?”卫正恨声道。
来人目光一转道:“那叶昭不是在汝南与黄巾交战么?怎会出现在洛阳?”
“谁知道?不过今日与蔡公在书房里谈论了半天,当是有什么要事。”卫正晃了晃脑袋。
“要事?”来人眯起了眼睛,突然看向卫正道:“叔立可想出气?”
“怎么出?”卫正愣了愣,随即摇头道:“家兄嘱咐过,此时正是我卫家与蔡公联姻之时,莫要惹那叶昭,免得令蔡公生气。”
“伯儒兄未免太过谨慎了些,那叶昭说到底,也只是蔡公一弟子,蔡公乃当世大儒,门生遍布天下,只要我等做的不是太过分,蔡公未必会追究。”
卫正闻言,有些意动,只是兄长积威太深,他不敢违背。
来人见状笑道:“叔立兄若是难做,不如将此事交于在下来办,此事无需你我出面,那叶昭如今怎么说也是统帅,如今擅离职守,只要将此事报于廷尉,朝廷自会问罪与他!”
“这……”卫正有些心动。
“叔立可知那叶昭可曾离开?”来人不给卫正思考的机会。
“未曾,今夜在蔡府住下。”卫正摇了摇头,他是看到蔡安将叶昭安排入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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