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门没有关严实,里面也不怎么吵闹,边沐就听着一个嗓音有些沙哑的老年男子正在述说方易钦的近况。
“听说没?老方家跟老陈家最近闹得挺凶的。”
“公司人事权和财务大权吧?”另外回应的那个男声时不时还伴随着几声咳嗽。
边沐耳尖,听出答话那男的肺经受寒有段时间了,而且程度还挺重的。
“对呀!齐尚歧说了,小方最多也就再撑个两个月左右,听说都快没尿了!”嗓音沙哑老者说罢还长长叹了口气。
“啊?!这么快?小齐这回怎么这么不尽心呐?!”咳嗽男似乎没什么思想准备,说话语气里透着十分明显的惊讶。
“老聂、老岑他们都不管,小齐你又不是不知道,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他最近一心忙着竞选秘书长呢,哪还顾得上小方的死活。”嗓音沙哑老者好象知道不少事。
“小方到底姓方还是姓陈啊?成天鬼鬼祟祟的,结果呢!自己把自己玩了。”
“嗨!他打小就那样,原本大大方方的事,非得拐个弯心里才舒服,他始终是老方家的儿子。”
“喔……机关算尽反算了卿卿性命……其实,小方对咱们这几个老家伙还是礼敬有加的,年纪也没多大,唉……到了落了这么个下场。”咳嗽男有些同情方易钦。
“商界不一直都这样吗?小骆!就是那个骆家铭,他做事还算规矩吧?听说身子骨也有点撑不住了,有时候,一天才吃一小碗米饭,食少事繁,将来能落了好?!对了,听你这咳嗽可是一点也没见好啊!老聂开的药不管用?”
“管用是管用,就是一直除不了根,说是我家风水不正,一直劝我换个地儿住。”咳嗽男回应道。
“他该不会看上你们家那套老院了吧?听说他可是惦记好多年了,对他,你也得防着点呢!”
“那倒不会,老聂是有点财迷,为人行事还是比较磊落的,我不是舍不得池子里的那些鱼嘛!这不马上开春了嘛!天气一暖和就没事了。”
“但愿吧!咱们可都上了岁数了,小心点吧!”
“还说我呢!你那胃病这都拖了五六年了吧?”
“七年头上了!老岑倒是挺尽心的,跟你一样,老也除不了根,我爸生前也这样,家族病,没得治!”嗓音沙哑老者回应道。
正在这时,一位年轻女服务员忽然出现在边沐身侧,就见她十分礼貌地招呼道:“这位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哦……不好意思!钥匙丢了,刚找着。”边沐赶紧敷衍了两句,顺着墙根快步下楼就此离去。
……
边沐又给焦悦芸打了几个电话,她那边表现得不冷不热的,搞得边沐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
方易钦的病情突然恶化,边沐心里也挺难过的,不管怎么说,方董待自己还是颇尽礼数的,边沐不想他就此迎来人生大限。
难过归难过,实在是自己医术有限,除了心下默默祈祷之外,边沐也束手无策。
周六说到就到,边沐和黄伯喜上午都得上半天班,还不到十一点半,黄伯喜手上就没啥事了,往藤椅上一躺,一边摆弄手机一边等候边沐下班。
……
下班之后,边沐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背着一个大号双肩背包朝停车场走去。
“你开还是我来?”降下车窗玻璃,坐在驾驶仓里的黄伯喜笑着问道。
“路上好走不?”
“一马平川,好走得很!”
“那我试试!平时我也没车可开,手生。”
“没事,开得慢点就是了。”说着话,黄伯喜打车上下来,绕了半圈,打开后车门坐到后排座上。
黄伯喜的车是辆老款越野车,至少得20多万,看样子,老先生也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一路之上,边沐很自然地将听到的关于方易钦的近况跟黄伯喜说了说。
“一般人可调动不了聂、岺两位大神,那俩老头八成也是街面上有头有脑的大老板,有时候,他们上那种地方纯粹是为了谈事,一不娱乐,二不吃饭,唉!估计姓方的对各方面都没啥大用了,或者惹了什么事了,否则,不会发展得这么快!三天前,齐尚歧还让他徒弟找我配药来着。”
“给肾经补阳气的?”
“咦?!你猜得还真准!怎么?他们也找你了?”黄伯喜惊讶地问道。
“找过一回,不过,不是齐老师那边,是另一拨人。”
“是吗?齐尚歧方子开得还是挺不错的,药也是他们自备的,只是不知道对症不。”
“主药用了不少黄莲、厚朴吧?”边沐脸色阴沉地问道。
“又让你猜对了,怎么?方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药好象用反了。”
“啊?!故意的?”黄伯喜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
“应该不至于!再说了,咱们先入为主都以为是齐老师开的方子,万一方子是别人开的呢,他不过出面请你帮忙配点好药而言。”边沐替齐尚歧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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