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山庄坤院厢房中。
“司徒啊,你可曾见过套在臂上,形似镰刀,却也可作匕首使用的武器?”丈三似是还未睡足,双眼微睁到。
“未曾见过,但有所耳闻,细想来,应是十余年前,有这么一把武器因弑鬼屠魔、残暴嗜血而名动江湖,怎么,你见过?”司徒钟亦是双眼微睁搭着丈三的话,语毕时刻,却忽然来了兴致,坐起了身。
“昔年在少林寺时,有幸一睹那魔匕之威。”丈三也坐起了身,托着腮,似是陷入了回忆。
“怎么,那人竟也曾杀上少林寺去?乖乖,这可了不得,难道他被你们这群和尚给降服了,后来便没了动静?”司徒钟一惊一乍,对这等秘辛之事特来精神,冲着丈三眼前摆手,试图把他的魂给招回来,迫不及待地开口催促到,“看,看”。
二人间,虽是一对一的对话,但显然这话音,房中之人均能听见,除姜逸尘外,还有一双隐于斗篷中的锐利眼神朝二人射来。
“非也,那人受了重伤,是上少林来求医的?”
“重伤求医?然后,你们少林见死不救,对方盛怒之下大打出手?伤了多少人?”
“胡,出家人慈悲为怀,怎会见死不救?那人也不算是来求医的,当时的情况,只有让他修习少林寺的洗髓经和易筋经方能保住他的性命。”
“少林绝学心法,密不外传,你们这些和尚便想让那人皈依佛门,借此将其软禁,对方显然不愿如此,最终还是大打出手了,伤了多少人?”
“唉,都是执念作祟。那人也是一时气愤,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仅让七八人负了轻伤,便愤愤而去。”
“所以那人到底是因重伤而死的,还是被你们这些榆木脑袋的和尚给气死的都无人知晓咯?”
话至此处,二人皆是一顿,丈三还在兀自叹息,司徒钟则是挠着下巴,若有所思,却听得一声轻嗤在房中响起,而二人却装作充耳不闻的模样继续谈论。
“老三啊,你该不会是看不惯你们少林寺的做法,才离开少林寺的?”
“……”
“老三啊,你那把长相奇怪的镰刀匕刃叫做‘鬼见愁’,那人也被称作‘鬼见愁’,到底是人因刀而闻名的呢,还是刀因人而被命名的?”
“……”
“我,你倒是句话呀,老三。”
“司徒,这些年你可曾见过有人手臂上套着厚实的刃鞘。”
“嗨,别这些年了,老子活了将近三十载都未曾见过。”
“直到今?”
“不错,直到今,老三啊,你这一睡醒就这么多话,是想这少年套在臂上的匕刃中藏的便是那‘鬼见愁’?”
“嗯。”
“那让这少年发发慈悲摘下鞘来,给你看看,不便知道了。欸!我你们两个毛孩,要这样僵着多久?都撤手撤手,可别误伤了。”司徒钟脸上的几许皱纹近乎要挤出朵花来,对两个少年的危险行为深感担忧。
此刻,姜逸尘手中的绕指柔正抵在斗篷少年右臂的刃鞘上,自姜逸尘被惊醒后,二人便这么一直僵持着,听着丈三和司徒钟意有所指的东拉西扯。
初被惊醒时,丈三和司徒钟心中的震惊不下于姜逸尘,竟有人能悄无声息,在三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侵入到这厢房中来,到底是三人太过疲惫,警惕不足,还是此人轻功卓绝,神出鬼没。但见得来人是个少年,且手臂上套着个武器后,二人心中有了个模糊的影子出现,见对方似乎并无敌意,便通过对话舒缓紧张的氛围,也渐渐回忆起曾经的杀神传。
其实来人已裹得很是严实,披着黑色斗篷,带着兜帽,脸上还挂着面具,根本看不清面容,然,从来人稍显矮的身形,稚气未脱的嘴鼻及四肢,也并非侏儒之状,细细打量之下,若姜逸尘可称为少年,那来人比之还要上些许,称为孩童亦不为过。
“你是,来找我的?”最终还是姜逸尘先开了口,他也很快把绕指柔收入剑鞘,适才起身时他已回过了神,既然对方是将他唤醒的,那便无敌意,只是出于应激反应,也因被吓得有些慌神而便拔剑相向,还好对方反应迅捷,才不致误伤。而后二人又被丈三、司徒钟的对话所吸引,便一直和眼前的少年保持着同样的动作。
“在下幽冥,是老伯命我前来助你的。”着,斗篷少年也收回了手,在宽松的衣袍中探寻着东西。
听得“幽冥”二字,房中另三人当即一凛,幽冥察觉到气氛不对,当即摆手解释到,“代号幽冥,正巧和幽冥教同一名字。”
“呼,我就嘛,朋友既然没把我们三个给偷偷干掉,那便是友非敌。”司徒钟打着哈哈,盖过适才的一瞬尴尬。
只见幽冥从怀中掏出两块黄铜色的物事,先递出一块予姜逸尘,到,“这是老伯命人带给我的。”
竟是仁义追杀令!
这令牌已被打开过,姜逸尘取出其中的信条,并非密令文,信条最下方是代表老伯的一片泛黄的菊叶,内容仅有简单几字,“武当,协助姜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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