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桑,玛利亚能在这个黄金地段的大楼里开夜总会可是真了不起啊。这里的面积好像和烛台差不多啊!真不愧是烛台的头牌小姐。刚刚自立门户,起点就这么高。”
“就是啊,这里蛮不错的。想不到你店里装修这么有品位,尤其这些红色的组合花卉,壮观浪漫,其美丽不亚于秋天的枫叶,让我一下子就联想起六义园的枫树呢。赤霞,这个名字可真恰如其分。玛利亚很有艺术天赋啊。”
“谢谢老师夸奖了。只是……这些都是以前妈妈桑的手笔。”
面对两位画家笑盈盈的夸奖,给他们奉酒的玛利亚用手捂嘴浅笑,也做足了男人最喜欢的淑女的样子。
“这应该是我的运气比较好,才接手了这么一家兼具规模与格调的店。实在是惭愧啊。我好像窃取了别人的劳动果实呢。”
“哎呀,原来是这样的吗?”
“哦,不好意思,我们不清楚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哪里话啊,尽管不是自己的功劳,可接手这家店之后,我也会和赤霞荣辱与共。听到两位老师给予这样的评价,还是很高兴的。只是我不能欺骗两位老师啊,人和人的交往始终都需要保持真诚的。不管怎么说,我一定会把老师们的夸奖视为对我的激励,会努力把这家店经营得更好的。”
“说得好,即使当了妈妈桑,玛利亚也没有变啊,始终行事都是这么坦诚直率啊。”
“是啊,没问题的,如果是玛利亚,一定能把店经营好,我可是很期待呢。以后我会找时间来光顾的。来,我们为玛利亚终于成为了妈妈桑干一杯!”
两位画家纷纷表示释然,并且主动举起了酒杯。
说话间,几个人都端起了装着威士忌苏打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一切看上去都很自然,但实际上这却体现出了玛利亚的卓越的个人魅力和业务技巧。
因为刚才她的谦虚,那是所谓“自我暴露”法的反向操作,运用了这一行业的专用话术。
其中的道理在于——如果我能跟你敞开心扉,直面我不好的一面,说明我真的非常信任你。
这无疑会给两位画家一种她在寻求他们的认同的感觉。
而人心是很奇妙的,当一个人听到另一个人的隐私,出于补偿心理,他自己也会增加自己暴露真我和内在的程度。
尤其每当女人先做出暴露举动,男人就会觉得自己拥有了主动权,安全感更盛,也更容易信任异性对自己的心意。
果不其然,虽然才刚刚坐下,但两个画家就已经在陌生的店里找到了放松的感觉,开始放开说笑,并且在畅饮的过程里,谈及他们在这次画展中的所遭遇的尴尬和小坎坷。
为此,深知其中奥妙的泽口春江,则毫无顾忌地盯着玛利亚,情感颇为复杂地说道,“你还真是有妈妈桑的架势了,看起来很有威严呢。”
“谢谢妈妈桑的夸奖,都是您教导有方。”
玛利亚显露出充满自信的模样,不卑不亢的回应。
此时她的心里也是无比开心,相当愉悦的。
这不仅因为她如今身份的变化,与其他俱乐部的妈妈桑可以平等了。
更因为从过去上司的表情来看,并不只是说客套话而已。
泽口春江的眼神中明显充满讶异。
想来,她大概觉得,妈妈桑和陪酒女公关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大概没想到玛利亚的身份转化如此自然,这么快就已经适应新的身份和工作职能了。
这也是一种认可。
很快,事实就印证了玛利亚心里猜测的没错。
因为接着,泽口春江的视线就转向店内的摆设和陪酒小姐与酒保的应对进退,并打量着到店里消费的客层,还若无其事地探查起玛利亚的背后金主。
早在前几天,玛利亚来到烛台俱乐部面对泽口春江提出辞呈,说自己也要去当个经营者的时候,泽口春江就问过她。
“你若在其他地方开店就另当别论,可是在银座开店得有庞大的资金才行。难道你有那么多钱吗?或者有什么幕后金主?”
当时由于玛利亚只告诉泽口春江说自己顶人家的旧店。
大概泽口春江就误以为是什么经营不善的小地方被她买下来了。
这种情况在银座也并不少见,开店也要看规模的。
若是在大楼里租个地下室,弄个吧台式的小酒吧,也能坐个二十人左右。
只要雇个酒保,不雇小姐坐台,用不了多少资金就可开成。
许多急着想当老板的银座小姐都爱干这样的事。
所以泽口春江做出的回应,是口气模棱两可地说,“咦?女人光靠自己的资金开酒吧很辛苦的。你不要以为这一行这么好做,弄不好白白忙碌一场,赚得还没你现在多。我劝你还是留下来再好好做几年的好,到时候再开店也能像那么回事。”
现在,泽口春江真正来了,亲眼看到了赤霞的店面和里面的环境,这才懂得了玛利亚为什么毫不留恋地离开烛台俱乐部,放弃了在烛台每个月能挣二三百万円的头份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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