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磨磨蹭蹭地睁开眼的时候,坐在她床边的祁有枫正转过头来。
年年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伸出手,十指交缠,拉过,抱在了自己怀里。
“现在什么时候了?”年年嘟嘟囔囔地问着。
“据说快要到地下水道的出口了,好像过了一两天吧,应该不到三天。”
这间船舱有些昏暗,祁有枫一直待在这里,对时间的流逝也没了感觉,只能估算个大概。
“你一直在这里?”
年年睁开眼,发现祁有枫现在的姿势似乎有些不舒服,松开紧抱着他胳膊的手,向床里蹭了蹭,等这人躺下以后,把他的胳膊放到自己头顶,向上枕了枕,又掰着“枕头”向下挪了挪,这才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抱住了他的腰。
祁有枫半靠着床头,被年年压制住的右手手臂向内一弯,年年便又贴紧了一些,抬手轻轻理着她的短发。
“嗯,我怕你一觉醒来把我忘了,打算先假装男朋友把你骗到手再重新追。”祁有枫笑道。
年年抿嘴偷笑,戳了戳他的胸口:“都骗到手了还追什么?”
“总要完整地把流程走一遍吧?”祁有枫揪了揪她的耳朵。
年年想起之前自己闹过的笑话,没好气地拧住他的腰:“那我限你今天就把流程走完,顺便体验一下死循环的感觉。”
祁有枫揽着年年的手臂更紧了,亲上了她的额头:“不怕,只要是你,我一定能打破死循环。”
年年又悄悄闭上了眼睛,半晌后,有些怅然:“感觉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上辈子一样,有点替那个人可惜。”
祁有枫略一思索,小心地问道:“替绵绵?”
“嗯,”年年不再多说,顿了顿,轻声呼唤,“弗兰,能听到吗?”
昏暗的室内突然出现一个光点,落到年年抬起的指尖:“好久不见,年年。”
“是啊,好久不见了,”年年叹气,踌躇片刻,开口问道,“帕斯卡尔先生……还好吗?”
“……”
光点明灭闪烁,像是风中的烛火。
“他去世了。”
沉默了几分钟,年年苦笑:“我最后查看了他给我创建的接入点信息,那时的身份识别还是顾绵绵,但我之前解锁文件的时候,身份信息却被改成了年年。”
能够修改这个信息的人,也就只有创建者帕斯卡尔了。
而给她的信息加密的人,并且指定她作为权限所有人的人,应该也是帕斯卡尔。
年年对帕斯卡尔的感情很复杂,在感激之外,也夹杂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回放那些记忆的过程,也是一个置身事外又沉浸其中的梳理和理解的过程。
曾经的和现在的年年始终明白,帕斯卡尔想帮助和挽回的人,一直都是那个顾绵绵,那个被她先后湮灭了精神和肉体的顾绵绵。
“帕斯卡尔先生有句话留给你。”弗兰说道,“处理完他的后事,我就会切断联系。”
年年颔首:“我明白了。”
这个虚拟世界虽然是由H国的公民创造的,但并不属于H国的财产,若是没有人开通路径进行连接,弗兰都不可能这样与她交流。
想到这个开通路径的人,年年皱了眉,也听到了弗兰的最后一句话:
“帕斯卡尔先生说,珍惜属于你自己的未来。”
……
弗兰走后,年年便像睡着了一样,埋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祁有枫也没有打扰她,无声地用轻柔的动作表达安慰。
过了许久,有人敲门,年年坐起身,揉揉有些红的眼睛,看着祁有枫拉开门。
祁有枫没有请来人进门,侧过身,让年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西米尔。
“进来吧,”年年盘腿坐在床上,向正打算避开这里的祁有枫无奈地招了招手,才看向西米尔,“休斯,对吧?”
西米尔一惊,却见年年一副不愿多做解释的样子,径自窝回了祁有枫怀里,对他点头:
“多谢你之前的支持,只不过对于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无可奉告。”
“为什么?”西米尔脱口而出,有些激动。
他和阿尔伯特忙碌了这么久,难道这就成了无用功?
“没有为什么,不仅无可奉告,我也奉劝你多做斟酌,最好是像我一样,把自己的命捏在自己手里。”年年懒懒地答道。
“你什么意思?”西米尔皱眉。
“没什么意思,只是物伤其类,”年年淡淡地笑道,一瞬间仿佛老成了一些,更冷漠了一些,“心疼你这种天真而已。”
西米尔仔细地打量这个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年年,年年也大大方方地任由他打量。
“我已经看不出你的情绪了。”西米尔泄气。曾经的时候,年年的表情就像个晴雨表,可以让人轻易地读懂她的心思。
“人总是要成长的。”年年的笑容不变,回道。
“你这可不算是。”西米尔回道,向前踏出一步,“而且成长过后的人会斟酌利弊,也懂得大局为重。”
“少给我扣帽子,”年年斜着眼角挑了挑眉,“第一,无可奉告;第二,我就是自私;第三,让阿尔伯特再次连接弗兰,我把能源消耗的问题解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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