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阎泪此时刚刚从入定状态结束,准备睡觉,房间中的烛光随着敲门声一阵摇曳。
“谁?”
有了之前伶蝉仙尊的经验教训,现在阎泪一听有人敲门就紧张。
“无泪仙尊,老身有事与你商议。”
松月上仙的声音从门外悠悠传来。
阎泪一听不是伶蝉仙尊,心里松了口气。
“是松月前辈啊,深夜到访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阎泪披上了一件外衣,从禅榻上下地,准备去开门。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话白天不太方便与阎掌门提起。”
松月上仙的声音明显是强行装出的镇定,隐含着几分惴惴不安。
阎泪摸到门把上的手瞬间定格。
“这老太太什么意思?”
一时间,阎泪的脑袋里像炸开了一个马蜂窝,混乱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大半夜,跑到我房间,白天不方便说?
“这是因为我替她报了大仇准备以身相许?”
阎泪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寒意从头发丝凉到了脚后跟。
“我之前是吹牛的,帮你报仇的是梁逸夫,要以身相许你也得找他去,我不吃这个瓜落儿!”
心里想着,阎泪果断地后退了一步,双手离得大门远远地以示清白。
“那什么,松月前辈,我今天修炼的时候出了点岔子,疲乏的很,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阎泪找了个理由,打算直接打发了松月上仙,心里头阵阵后怕,亏了刚才没直接开门,要不后果不堪设想啊。
“修炼出了岔子?老身帮您看看。”
话音刚落,房间的大门被松月上仙推开,老太太一步上前就拿住了阎泪的手腕。
阎泪倒是想反抗,可是这修为还没彻底恢复,一时间竟然提不起阴煞之力。
“松月前辈,您再想想,我这个,不合适啊!”
松月上仙眉头微微一蹙,松开了阎泪的手腕。
“阎掌门,您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啊?只是气血有些亏损,悉心调养便是。”
看到松月上仙的神情坦然,阎泪眨了眨眼,没敢多说话,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无妨无妨,松月前辈请坐,来找阎某,有何指教?”
松月上仙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的本意,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是这样的,既然贵宗已经与我凤鸣阁结成了盟友,我建议不如亲上加亲,想与您商讨一门联姻。”
阎泪瞬间又慌了,说了半天这不又绕回来了么?
“以本尊的身份,凤鸣阁也就是松月老太太身份层次对等,总不至于把她们阁主嫁给我吧?”
“据说这个凤鸣阁阁主是为奇女子,天姿国色,美艳非常。”
“要是她们阁主我倒可以忍一忍,正好帮我打压一下伶蝉那个婆娘的气焰。”
“不对,想到哪去了,松月哪有规划她们阁主的权力,她能决定的最多也就是她自己!”
阎泪坐在凳子上,如坐针毡,心里翻江倒海,连茶杯都拿不稳了。
“松月前辈,您和我,这真不太合适,您三思。”
这几句话挺伤人的,但已经是阎泪的文化水平里最委婉的几句话了。
阎泪是真的怕啊,害怕自己说的过分了,这松月上仙恼羞成怒,来个老太太钻被窝,自己一世英名就拉到了。
果然话音一落,松月上仙的脸呱哒一下就掉到脚面上了,暗暗的啐了一声,硬着头皮说道。
“阎掌门误会了,您年轻有为,一方豪强,老身蒲柳之姿,又是将行就木之人,怎能德配阎掌门。”
嘴上这么说着,松月上仙心里却在感叹这帮邪道中人口味古怪。
“哦哦,是阎某唐突了,那您说的是?”
阎泪这会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都顾不得尴尬了。
“老身是说您座下的两位弟子,都是人中龙凤,老身的两个徒弟也是待字闺中,依老身之意,倒是还挺般配。”
到这会阎泪的脑子才算彻底清醒过来了,心说:
“合着在这等我呢?就你那俩徒弟一个傻里傻气傻出二里地,一个长得跟个冻起来的拖把似的,能配得上我那两个宝贝徒弟?”
不过好在阎泪之前就盘算过这件事情,此时胸有成竹,心中暗道一句。
“云陵啊云陵,组织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看到阎泪面露喜色,松月上仙心中踏实了不少,自己徒弟什么德行她心里门儿清。
碧茶真人倒是挺会来事的,就是好吃懒做,修炼不怎么上心。
长蒿真人修炼倒是挺上心,就是这个铜茶壶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缕虚恭。
不过阎泪那俩徒弟也就叶星昂非常好,小灰其实也是凑活,说话也不好听,又狂又拽的,而且身世可疑。
“您说的这点我很同意,既然我们两家已经结盟,和亲联姻之事自然是分所应当,只是我这俩徒弟太过顽劣,怕委屈了凤鸣阁的仙子。”
阎泪这番话在心里演练了数遍了,措辞严谨,态度谦和,此时娓娓道来,感觉自己倍儿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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