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洛水琴紧紧抓住应安道的手,希望他能安心。
外面是冬日少有的艳阳天,不少田地里仍然一片葱翠,
“爸,我看了今天的日历,特别适合出行,天气也这么好,一定会特别顺利。”
应安道不住点头。
“你看这路边景色跟木子村是不是很像。”
两人欣赏景色正入迷,车子突然间戛然而止,后头的车子也停将下来。
后面坐着的是小金与小赵。
“景云,怎么了?”洛水琴焦急地问。
有一只狗穿过,我才看到,差点被我轧坏。
“没轧着就好。”
左景云的话音刚落,他们便听到车外传来一个沙哑的男低音。
“你们轧死了我家的黑子,赔钱。”
左景云指着黑狗离开的地方喊:“大哥,没轧着,他跑开了。”
“那也得赔钱,你吓到我跟狗了。”
左景云拿出200元给他笑问:“够吗?”
“不够。”
洛水琴看着男人一脸贪婪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景云,你干嘛要给他钱,赶紧把钱要回来,你这样纵容他,他下次肯定去讹其他人。”
男人听了洛水琴的话,骂骂咧咧把大路让了出来。
左景云看着洛水琴,两人相视一笑。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天变得阴霾起来,眼看就要下雨。
洛水琴知道父亲向来很在意出行是否顺利,她担心父亲多想,笑道:“爸,后面的风景都千篇一律,没什么好看的,您不如闭目养神好好休息。”
应安道将目光从窗外挪回,微眯又眼,实则在为今后筹备打算。
车子又行驶了约莫二十几分钟,突然戛然而止。
一样闭目养神的洛水琴猛然睁开眼睛。
前方正有一三十来岁的短发女人,张开双臂,拦车,她全身湿漉漉的,脸冻成了乌紫色,身子在风雨中瑟瑟发抖。
“这么拦车,真是不要命了。”
左景云嘀咕了一句,打开车门,走下车去。
车外飘洒着毛毛细雨,冷风割得人脸生痛。
“大姐,你怎么能这样拦车呢?”左景云凌冽质问。
洛水琴去开车门,也想下去,发现车门是锁着的。
“我要去城里,买漂亮的衣服,我着急,我不这么拦车,你们就不会停下。”
左景云看了一眼后头小赵开的车子道:“你做后面那辆。”
女人道:“万一他们不开车门,不让我坐呢?”
左景云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可恨又可怜的女人走向后头。
小赵见左景云朝她的车子走去,马上打开门问:“左总,怎么了?”
“把这个女人载到城里去。”
“好的。”
小赵一边回复着,一边打开了车门。
洛水琴跟了过去:“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
“大姐,一会你换上干衣服,这湿衣服穿着会生病的。”
女人接过衣服瞬间泪流满面,感激地看向洛水琴:“姑娘,谢谢你,我老公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我进城去买衣服,做头发,我要把那个女人赶走,我要为孩子要回父亲,可我不想做村子里人的车子,我怕他们对我指指点点。”
“快去换衣服吧!你的老公一定会回心转意的。”看着面容姣好的女人,洛水琴安慰。
“姑娘,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女人说话间掏出手机。
“好呀!”
左景云关切道:“水琴快上车,别让雨给你浇病了。”他对于这些事情向来没什么耐心。
“加个微信,很快。”
左景云不再催促,就那么愣愣在站在细雨中看着洛水琴。
她是那么好看,就像是不小心跌落人间的天使,干净而美好。
有一件事,他决心回到帝都以后就重新去查,给父亲祖母一个真像,也还她一个清白。
几人来到帝京城已经是下午五点,好在雨彻底停了。
地板上水灵灵的,把医院那几栋大楼倒映进里面,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凄凉况味。
车子停下,小赵马上拿来轮椅把应安道安置在轮椅上,往里推,洛水琴阻止她:“小赵,你跟小金开了这么久的车子辛苦了,我来推。”
开车颠簸着实疲累,但拿人钱财替人干活,这是小赵的信条,她马上拒绝:“我们是轮着开的,一点也不辛苦。”
洛水琴没法只能说:“我想自己推着。”
这回小赵不说话了。
左景云一行人刚走到医院门口,他听到老同学刘广友喊他。
“楚兄。”
“我没戴面具你都认得。”
“谁让你是新闻人物呢?”
刘广友的目光在洛水琴身上停留一会赞美:“楚兄好眼光,嫂子一眼看过去就是万里挑一的好人。”
“我以前只知道你会治病,不知道你还会看相。”
两人有说有笑往里走,洛水琴被刘广友夸得低垂下头,烧红了脸,但很快她就抬起了头,用讨好的眼神看着,刻意讨好:“景云说您医术精湛,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我父亲的病,要劳烦您多费心。”
“放心,景云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虽然一路不顺,但听到刘广友这么说,洛水琴安心不少。
**
左远弘打开窗户,乌云满天,昏天黑地,冬日枝桠上的残叶在冷风中透出凄凉与黯然,亦如他沉闷的心情。
他走到大厅,像往常一样,去茶几上取茶壶烧开水,被一道深蓝色的光刺得心里咯噔一跳,眼前的发卡给他振在了原地。
那噩梦般的往事即刻涌上心头。
那个女子的声音萦绕在了耳边,依然清晰,依然颤抖,依然伤感。
“这发卡还给你,自你送我那一日起,我每天都带在头上,那一年工作太忙,很多同事都剪了短发,我也想剪,但剪了以后就没法带这发卡了,所以最终我是我们那个部门唯一一个没有剪掉长发的女人,为此部长还找我谈了话,直到看到我工作比别人更卖力这才没多说什么。”
左远弘晃了晃头,眼前浮现出女子从十楼跳下去的样子,像一只笨重的肥鸟“嘭”地一声,万籁俱寂。
很多次午夜梦醒,他全身直冒冷汗。
他的头隐隐作痛。
“相诺,相诺。”
他喊了两声,才想起楚相诺前天就去出差了,要后天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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