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白布,一个蜷成一团的尸体呈现在面前,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胆子小的人看了就会不寒而栗,这王武的死状与卢宾相似,连笑容都很象,唯一不同的就是王武的七窍都有乌黑腥臭的血迹。
天衣接过老猴子递过来的铁尺,这个铁尺的主人直撇嘴,打定主意不要了,太恶心了。
撬开王武的牙关,里面都是血痂,天衣反复查看,良久摊开手:"老猴子,你的匕首呢?"
老猴子尴尬地挠了一下头:"回大人,扔,扔了,验过尸首,俺不要了。"
天衣瞪了他一眼,张口说道:"谁有锋利的小刀子?"
重阳上前一步,摊开右手,右手掌中有两片薄如蝉翼的柳叶刀。
天衣拈起了一片,手指一翻,柳叶刀在指缝间跳动,像活了一样。
"不错,就是份量轻了些。"
话音未落,已经将死者的咽喉划开,轻轻一分,喉咙便裸露了出来。
周围看的人,包括李博学全都哇的一声吐了,只有重阳,十三和金大牙面无表情,肃立一旁。
唐天豪近前仔细翻看,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卫大人,这毒并非是由口进入啊!"
天衣点点头:"不错。"如果毒药是由口腔进入,那么不可能由嘴到喉咙全都堵满了血痂,唯一的可能就是从身体某处中毒,血液凝固。
死者的左手食指很明显已经黑了,有一道痕迹,如果不是黑白相衬,还不好发现,天衣用柳叶刀点了点,若有所思。
天衣在房间之中一点一点的踱着步,每一样都仔细检查。
死者的房间有点杂乱,是他和周立两个人住的,两张床,分别摆在两侧,中间是衣橱,桌子凳子,茶壶茶杯,蜡台,地上散落着镖旗,斗笠,一块儿长条灰色的石头,短刀,打翻的水盆,墙角的两件蓑衣,一捆绳索。
周立蹲在门口,神情恍惚,两个捕快站在他身边,死死的盯着他。
天衣走出房间,双手撑在栏杆上,向下看去,所有人抬起头看着他,楼上楼下一片安静,良久,天衣悠悠地说道:"周立,说说当时的情况。"
"啊?"周立茫然的看了看天衣的背影,又看了一下站着的捕快。
捕快踢了他一脚,大声喝斥:"问你话呢?傻缺似的,说不明白,妈的人就是你杀的。"
周立哀嚎了起来,却丝毫不敢动,看脸上有两块青紫,应该是被教训过。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和王武回了房间,都有点上火,王武一直坐在那儿神不守舍,我和他说话,他也不理,就那么呆呆的坐着,我就躺床上打了个盹,一直到听见磨刀的声音才醒过来,我迷迷糊糊地看到王武站在桌子前磨刀,我知道他有这个习惯,一想事就磨刀,次次啦啦的挺吵的,这个时候,王武忽然跳了起来,就是那种直直的跳起来,吓了我一跳,王武扑通摔在地上,我吓得叫了起来,就见他一直在抽搐,还特么笑,只是口中发出呃呃的声音,不一会儿,他的身子就缩成了一团,像个小孩似的,嘴里,眼睛里,鼻子耳朵都有血流了出来,黑黑的,在这时你们这些大人就都来了。"
"你说当时看到王武在磨刀?"
"是的大人。"
"你们这个镖是什么时候接的?"
"回大人,这个茂祥商号是老主顾,每个月都有一趟镖从沧州押送到京城。"
"那你们经常住在安福客栈吗?"
"头一次,头一次大人,本来这趟镖应该是由小人和李镖头来出的,没想到出发前老李闹肚子,总镖头才叫王武顶上来,到了京城,交付了货物,茂祥商号给了剩下的银两,又给了十两路上的盘缠,还要在京城住两天,因为商号还有从京里采购的货物押回沧州,这是每次都这样,是王武说这家客栈价格便宜,还包两餐,我当时还奇怪,这王武这一年没走过京城的镖,咋会知道呢?也是我贪小便宜,就没多问,在这家客栈就住下来了,没想到出了这么大事儿。这回去咋交代呢?"周立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这趟镖每个月时间固定吗?"
"差不多吧,早晚也就这几天。"
"王武你熟吗?"
"还成还成,三年前王武从河南来沧州,总镖头见他耍了一手好刀法,就留下了他,他这个人整天嘻嘻哈哈地,跟谁都能聊两句,在镖局人缘不错。"
"你呢?什么时候到的镖局?"
"大约两年了,差不多吧。"
"你们镖局中的人都是哪里的?"
"我们镖局三十多号人,大部分是河北的,也有几个河南的,像王武,王朗,李相平都是。"
"河南人?河南哪里?"
"好像是相州南阳一带,到底是哪里不清楚。"
天衣的手指敲着栏杆,有时急促有时舒缓,如果熟悉电影黄飞鸿的话,很容易就能听得出是一曲将军令,看来想的事情很难,但他问话时却是淡淡的口吻。
"把人分别带进房间,本官一一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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