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门外面的老猴子,李大宝带着捕快冲了进来,见到这一幕都摸不着头脑。
天衣摆摆手说道:"三人一组,守住客栈里每一个人,天一亮,本官要的答案到了,这桩案子就有了结果。"
老猴子应了一声,和大宝分别带着捕快去看守。
天衣轻轻拨开重阳手指间的刀锋,拍了拍周立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咱俩好好唠唠,有好处给你。"
周立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这一夜安福客栈里许多人失眠了……
天光大亮,日头爷快挂到中间了,耀眼的阳光照射到客栈之中,让一夜未眠的人昏昏欲睡。
客栈中所有的人都在一楼大堂站成一排,身后站满了捕快,有的人偷偷看着四周,所有的人都忐忑不安。
四方桌前端坐着大兴县令李博学,他微闭着双眼,手掌在桌面上轻轻拍打着,与昨日惊慌失措一比,今日他才真的像个一县父母官。
二楼门一打开,天衣和唐天豪说说笑笑走了出来,下了楼,天衣向李知县拱了拱手,左右看了一下,笑着说道:"李大人,今日来的挺早,赵县丞怎么没来?"
李博学笑着还了礼:"县衙不可一日无主,本官来了,衙门里只能留下赵县丞坐镇。"
天衣清秀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佩服佩服。"这与他相处了一天的老猴子和李大宝面面相觑,这种笑怎么看也不应该从百户大人脸上出现,除非是想坑人。
李博学笑容一敛,一个京县的县令可不比外省的那些知州知县,他可丝毫不惧锦衣卫,但做为读书人,必要的礼仪还是有的,他伸手一肃:"百户官请坐,本官听说已经抓获杀人凶犯,愿闻其详。"
天衣也不客气,端然安坐,唐天豪神情严峻,扯开凳子,坐在天衣身边,气氛有点紧张。
卫天衣看了一眼众人,拈出了那片柳叶飞刀,在手里把玩。
"本官想先讲个故事,与这件案子牵连甚大,在河南相州,有一户商人,一家四口,平时专做珠宝生意,有一家银楼,生意还不错,虽称不上大富,但也算小有家财,雇佣几个仆人,日子也算美满,没有想到,三年前忽然有一天,一个经朋友介绍的人来到这个商人家中,竟是要买他居住了几十年的祖宅,这个商人性格很是传统,断然拒绝,这个人屡屡求购未得,怅然离去,没过多久,又找上门来,这次登门却是为了订购一批价值万金的珠宝首饰,商人厌恶买主本不欲接下这单生意,奈何利益迷人眼,几经犹豫,终于收了定金接下了这笔生意,并订立合约,约定时间来完成,如果到时候交不出货,那么将赔偿双倍给买主,买主走了,商人命人加快赶工,终于提前做完了这批珠宝首饰,为了安全起见,他把这批珠宝藏在了家中,于是商人就等着买主来收货付清余款,万万没想到,没有等来买主,却引来了强盗,在一天夜晚,三个强盗闯入了家门,杀人放火,抢走了这批珠宝,他们以为已经把商人一家上上下下杀了干净,可是百密一疏,这家的女儿躲在井中逃过了劫难,这件灭门惨案闹得这么大,这批珠宝首饰一时难已脱手,强盗们与买主约好,三年之后的这几天,事情平息,再由买主用重金将这批珠宝首饰收回,这一切都被商人的女儿听在了耳中,可惜她是一个才十四岁的弱女子,已经吓破了胆子,逃出了家门,本来她是不知道强盗身份的,可是却听出了其中一个强盗的声音,仅凭声音,做不得证据,官府没有受理,这个女孩子只能投奔他父亲的一个结义兄弟,经过三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找到了几名强盗的踪迹,这才引起了这几桩命案。"
李博学听得一头雾水,忙问道:"卫百户,这些都是凶手交待的吗?"
天衣叹了口气,点点头:"不错,商人的结拜兄弟非常讲义气,矢志为义兄报仇,两年前,查到了其中一个凶徒的踪迹,他才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因为害怕打草惊蛇,他每次到了京城,都从不同的角度去了解这家安福客栈的一切,终于在前些日子找到了机会,时间差不多到了三年,而他和那凶徒押送这趟镖入京,于是一切计划开始。"
"莫非那个商人的结拜兄弟便是周立?而灭门的凶徒就是那中毒而死的王武?这么说,所有的命案都是周武一个人做的?"李博学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
天衣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背着双手,看着有些不安的几个人。
"还是有些事没搞清楚,本官想问问,为什么一定要夺人家的祖宅呢?跟本官说说吧,陶谦!"
最后的两个字天衣陡然提高了语调,似一道炸雷一般。
众人吓了一跳,陶谦更是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嘶哑的声音哀嚎出来:"大人,大人,冤枉啊!您可不要冤枉小人…"
天衣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一个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恶贼,你还想抵赖不成?你在客栈一开口,奴家便听出了你的声音,因为你们几个恶贼的声音,我做鬼都不会忘记。"
董婉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盯着陶谦的双眼已经血一般红。
"你?你?…"陶谦脸色惨白,手指已经哆嗦成一团。
天衣叹道:"你当然认不出,因为你从未见过她,而她,却无一刻忘了你,因为是你们将她全家灭门,让她成为了孤儿,每一天只为了复仇才活着,她叫董婉,是那个珠宝商人董大富的女儿。"
"大人呐,冤枉啊!天下人声音相似的不知凡几,仅凭声音就断言小人乃杀人凶手,小人不服啊!"
陶谦大声哀叫了起来。
天衣俯下身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当然不能凭声音了,只需要查一查相州府的地契,看一看董大富死后,谁买了他的祖宅不就清楚了吗?"
陶谦挣扎着跪直身体,尖声叫道:"那也不能证明是小人干的?"
天衣从怀中拽出一本册子,摔在他脸上,冷冷一笑:"你以为本官为什么要停留在孙富房中?还不是要寻找尔等杀人越货的铁证?你想不到吧?这孙富还留了这么一手,上面清楚地记载了你陶谦如何找到他,并且计划了整件事。"
陶谦"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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