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渐明。
在和身材健硕的老板挥手道别后,王鹤走出了这家名为“冰薄荷”的酒馆。
他抬起头,在寒冷的街道吐出一口热气。随即,他回顾了一下刚才扮演的旅人的整个过程,陷入了思考。
将他从酒馆来客、老板口中得到的情报分析后,王鹤大体知道了他现在所处的是何种环境。
这里,是一座邻近王城的城市,是曾经最为古老的古都。
因为战乱和叛乱,当年曾被被彻底废弃。
然而,废弃并不是它的终局。
当某个特殊的契机到来后,它以旅游和商贸作为根基,逐步发展起来,现在早已经步入了繁华。
现如今,那些曾被鲜血与时间洗刷了无数遍的断壁残垣,早已成为了当地最为着名的历史景点。
扭转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伊凡家族的始祖,一个从奴隶上升为贵族的传奇存在——菲洛·普赛尔。
他的名字,至今仍在当地酒馆中的流浪诗人口中传唱。
冒险者公会中,那些双目正常,却以黑布作为装饰变成“独眼”的冒险者,就是他跨越了数百年的狂热“信徒”。
“破风踏浪的航海者,斩龙破恶的狂暴者,散财如水的慷慨者,重建古都的传奇者……”
在菲洛·普赛尔身上,这种种的事迹与名号都不可否认地存在过。
但是,那是过去。
王鹤,对此无动于衷。
他现在唯一在思考的,就是菲洛家族的“伊凡”。
作为命运之神的她,究竟想在这个的世界树内部重构世界中做些什么。
作为命运之神,她应该非常清楚这个地方只是利用了世界树的特殊规则,加上她的记忆作为世界的佐料和内容物,利用曾经碎片重新构筑的“新世界”。
这里,并非是之前她生长的那个世界。按照一般的常识,她也无从在这里扭转那些曾经的过往。
除非,世界树的权杖还隐藏着些什么未知的秘密,那是连王鹤都未曾发现分毫的东西。
想到这里,王鹤决定再多观察一会。
“那些无法昭示的命运本身,极有可能就是脱离了常轨的齿轮。”
只见王鹤将手抬起,轻轻一勾,随即,他特意留置在菲洛子爵身上的法则之丝便被拉长、伸展、最终牵引了过来。
命运法则之丝为王鹤提供了对方的位置,并协助他打通了关联子爵房屋内部的快速传送通道。
顺着命运法则之丝,王鹤甚至可以做到扭曲其他的法则,例如空间法则,轻松抵达法则之丝所连通的位置。
这是因为命运法则的使用方式之一,就是“关联”。
创建关联,或者是断开关联,在这二者的不断交替中,承载着一切事物相互牵引的基础与秘密。
例如,在力量的屯积、元素的操作、术法的共鸣,信徒于神只的祈祷与馈赠中,没有关联之物,是绝不可能产生交集进而迸发出碰撞和改变的效果的。
一切的前提,似乎都是源自命运的牵引。
因此,命运法则本身是只有极少数个体才能揣摩或者说临摹的“终极样本”。
探求命运本身,就是作为命运之神在其生命中无时无刻不在追求着的“终极信仰”。
作为曾经的管理者,王鹤深刻的理解这一点,在那之外,他还获得更上一层的经验。
只见下一刻,他凭空消失,就像一个无形的穿梭于任何似实质物体间的幽灵,他瞬间出现在了法则之丝的尽头,那一个昏暗的房间的床边。
耳边,低沉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这也印证了王鹤在触碰到命运之丝时的判断:
菲洛子爵,此刻正在熟睡。王鹤的到来并没有惊扰到他和他枕边爱人的美梦。
只是,那无法窥探的梦的一侧,究竟是否是真的是甜美?
王鹤无从得知。
他只知道:平静的梦,激昂的梦,悲伤的梦,残酷的梦……无论熟睡的人们在另一个世界经历着什么,当梦境破碎的瞬间,一切就要重新归附那具身体和身体中储存的记忆的掌控。
看似早已经发生的,似乎并不存在。
这就是梦。
这时,王鹤发现并感知到了导致这一“回合”祸乱的根源之一:
那是在他所处的漆黑的房间中,一个形同蝙蝠,轻松地倒挂在房屋天顶的死角,全身被黑色的毛发遮盖,睁着一对猩红的眼睛,死死紧紧盯着睡梦中的子爵的“怪人”。
怪人并没有发现王鹤。只是,当窗外不知名的钟声忽然响起的刹那,它便迅速地降落下来,如同人类一样二足站立,走到床边,用那尖锐而细长的獠牙,扑向菲洛子爵。
在吸食了不少子爵的血液后,它重新化身为了一个和子爵一模一样的男人,露出了一个邪恶的微笑。
缓缓打开窗口,消失了在了黑暗之中。
王鹤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在他的感知范围内,那个所谓的怪人其实并没有离去,而是前往在了类似房屋地下室的正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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