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铁匠铺内的打铁声极为有节奏,左无极在外头看着里面,见那铁匠每一次打锤落下,铁砧上必然暴起大量火花,那铁胚在他的锤下就像是一块硬邦邦的面团,肉眼可见地被砸得改变形状。
本来被肉包子吸引了注意力,左无极并不在意旁边的一个铁匠铺,看着金甲打铁却觉得很有门道,看来打铁也是颇有门道的技艺啊。
“哎客官,您的包子!”
一边的包子铺老板已经用油纸包好了包子,走到了左无极身边递给他。
“哦,谢谢。”
这几个词左无极还是说得很流利的,伸手接过油纸包,再低头解开一看,竟然有十个,难怪沉甸甸的这么大一包。
“这,十个?”
“嘿嘿,客官您慢用,多的不收钱!”
“哦,多谢多谢!”
左无极拿起一个包子,张嘴就是狠狠一大口,不算小的包子直接就一半没了,热乎乎在左无极嘴里满口油香。
“好,好吃的!”
左无极夸奖一句,又看着金甲打铁,一边的包子铺老板见暂时没什么客人,也没有回铺子内,而是凑近左无极道。
“这位客官,你和金大哥是老乡啊?”
“啊?”
对方说话声音小加上语速快,左无极一时间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我是说,客官,你,是不是,和金大哥,是不是老乡?”
“哦哦哦……”
左无极点点头,这下大致听懂了。
“对,应该是的,听口音,像的,我们,都是……”
‘云洲大贞怎么说……’
想了下下,左无极指着天上云彩道。
“我们都,是,云洲,大……贞……人士。”
大贞直接是原本的发音,包子铺老板顺着左无极的手指朝天看了看,挠着头似懂非懂,大贞这个词更是从没听过听不懂,难道还是天上的地方?不过想来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地名。
“远不远的啊?”
左无极这会已经在吃第二个包子了,对着包子铺的老板赞叹一声。
“这包子,味道真好!家乡啊,远,很远很远,海洋,海的那一头呢……”
说着,左无极已经走入了铁匠铺,在铺子里东看西看,时不时拿起什么农具和菜刀掂量掂量敲打敲打。
“这位仁兄好手艺啊,这些铁器都不简单啊。”
金甲却并不理会左无极,继续打铁,而左无极也不是非要金甲理会,而是走到了铁砧近处这么看着他。
外头的包子铺老板微微咋舌,这个外乡人距离铁砧站得这么近,居然站得这么稳当,身子不偏不倚,眼睛一眨不眨,还若无其事地吃着包子,换成个别人,光是金大哥那抡锤的压迫力就能把大多数人吓得直后退。
‘看来这外乡人也是个能耐人啊!’
“老板,买包子……”
“哦好,来了来了!”
听见有人在那边叫自己,包子铺老板就赶紧回去了,只是还是忍不住会往铁匠铺那边瞅一眼,难得见到一个金大哥的老乡,很想知道一些关于金大哥的事情。
而左无极就这么站在金甲边上,看着他抡锤的频率变化,数着他抡锤的次数,基本是七七四十九锤一个频次,照顾到铁胚的种种细节。
“滋啦啦——”
铁胚被送入木桶中淬火,片刻后又被回火,左无极也在这过程中吃掉了最后一个包子,拍拍手又揉了揉肚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也是这会,铁匠铺后屋那个门帘被从内掀开,一个精壮的老头从里头出来。
“嗯?你是谁?买铁器的话别站得离炉子和铁砧太近!”
左无极拱手朝着老头行礼。
“在下左无极,亦是大贞人士,并非来买铁器,不过这炉子边上挺暖和的!”
老铁匠皱眉看着左无极。
“说的都是些什么,一句都听不懂。”
老铁匠这么一说,左无极就明白这老铁匠和大贞想来是没什么关系了。
金甲看了老铁匠一眼,开口回答道。
“他说他叫左无极,是大贞人士,不是来买铁器的,炉子边上暖所以站着。”
如此耿直的复述,也是让左无极暗暗好笑,而对方说“大贞”一词的时候,也学他一样,直接以大贞话讲的。
“老人家,我,与他,是老乡!”
左无极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金甲,这话老铁匠听得懂,然后瞬间就提起了兴趣。
“是吗!和小金是老乡?他家里远不远?几口人?父母是干什么的?”
“这,我可不知道……”
一边的金甲放下铁锤,没有低头,就是这么斜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左无极。
“你是既然,是大贞人,又来此作甚?”
金甲用的大贞话问左无极,一边的老铁匠听得眼睛都瞪大了,真的是老乡啊,而这种话他从来没听小金说起过,只是不知道问了什么。
左无极双手抱胸,笑着回答。
“磨砺武道!你又在这遥远的异乡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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