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使的脸色也在这一声声的小作文里,渐渐变了颜色。
-见鬼了,我好像听到有人在骂我!
-什么暴君砍脑壳?
-砍谁的脑壳?
-谁又特么的是人渣?
他悄然看向身边的大臣。
好像除了他,没人听到那些疯批的话。
还没等他搞清楚怎么回事呢,方公公把他的奏折呈到了辰千折面前。
辰千折抓起朱砂笔,眼神阴沉入水。
那一刻,左相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
“斩!!”
辰千折戾冷着眼神,龙飞凤舞的在奏折上批下【斩】!
大臣们脸色大变,整齐的跪到地上求情,就像是事先商量好似得。
左相使跪着爬到殿前,极力申辩:“陛下,臣无错,为什么陛下要斩臣?”
“孤让你去安抚流民,赈灾救人,你却越安抚越乱,越赈灾死的人越多,既如此也就没用了,孤还留着你做什么?斩!!”
“陛下,臣是太后的人,陛下要是斩了臣,怎么和太后交代?”
“孤要杀谁,还需要太后恩准吗?”辰千折像是触到了逆鳞,蓦然跳起来怒吼:“殿前军,把他给我拖出去,就地斩首,求情者,一并斩!”
左相使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连忙跪地求饶:“陛下,陛下饶命,太后救我,太后救命啊……”
殿前军飞奔而来,揪住左相使的衣领往外拖。
其他大臣纷纷连声求情。
辰千折冷笑:“孤说了,求情者,斩!!”
他随手指了几个。
“陛下饶命,饶命啊……”十多个大臣哀嚎着被殿前军拖出去,在御书房的正门口直接斩首。
鲜血喷溅,血腥弥漫。
辰千折命人打开中门,端坐在正中间,冷漠无情的看着一颗颗的人头落地,甚至于有鲜血都喷溅到了他的鞋子上。
他嫌弃的皱起眉头:“沾血了。”
安公公跪在地上,用袖子仔细擦去上面的血痕:“不要紧,陛下有的是新鞋,一双鞋脏了,再换一双就是了。”
主仆间这含沙射影,皮里阳秋的对话震慑住了还想求情的大臣。
皇上缺鞋子吗?
不缺!
都扔了,明天还是会有无数的贡鞋,还都是最好的。
但是他们的脑袋丢了可就丢了。
辰千折慵懒的抬起手:“还有求情的人吗?”
没人再吱声。
“那就都散了吧。”
大臣们陆续散去,殿前军熟练的收拾尸体,洒扫庭院。
一桶桶的水泼下去,御书房的门口就像是血海汪洋,血腥味更浓了。
辰千折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满地的血水。
安公公踩着小碎步,抱着一个小箱子走到在他身边。
凌汐上一秒:……这箱子好眼熟。
下一秒:……我的百宝箱!!
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安公公打开了箱子,轻轻放到地上。
“陛下。”
凌汐恰好冲到近前,辰千折眼尾轻抬。
刚刚杀过人,还带着血腥味的眼尾,瞬间死死的锁定了她。
凌汐硬着头皮,故作镇定的屈膝行礼:“陛下。”
辰千折抓起一把金首饰,金灿灿的滑过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个个掉到地上:“孤的皇后,你这是何意?”
【暴君就是暴君,刚杀了十三个大臣,还能这么气定神闲!】
【我要是说我要跑路,他会不会现在就砍了我脑壳?】
【我还是求个稳,再多活几章吧!】
轻咬朱唇,凌汐一本正经的回道:“回陛下,臣女是想着不日就要婚嫁,所以想着打点首饰做陪嫁。”
“陪嫁?”辰千折似笑非笑的叱了声,小指尾挑起一枚戒指,玩弄的转动着。
【这手不做手模可惜了,骨节分明,纤细白长,好看。】
辰千折的手倏然一顿,捏着戒指不动了。
-刚才还在担心孤会砍了她,现在就有心情欣赏孤的手了?
-她到底是怕死还是不怕死?
“阿翁,凌小姐的东西可是准备好了?”
阿翁是辰千折对安公公的尊称。
凌汐不由好奇的瞥了他一眼。
【叫一声阿翁应该的,他为暴君操劳一生,殚精竭虑,最后还为主而死,没落个好下场,真是可惜了。】
安公公笑眯眯道:“凌小姐,陛下亲自为您准备了用品,请您跟老奴来。”
【暴君能给我准备什么?难道是聘请的彩礼?】
辰千折:你想多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离家出走的本钱不是又多了些?】
辰千折:你还真敢想!
【嘿嘿嘿!】
辰千折:……
【诶呀,但是我的百宝箱怎么办?就放这了?】
凌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小箱子,示意安公公一并取上带走。
但是安公公视而不见,行过礼后,带着凌汐退出御书房。
两人来到暴君寝殿。
凌汐一看这熟悉的地方,心虚的不敢进:“安公公,陛下给我准备了什么?不会在他的寝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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