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大陆腹地的天极帝国,开国太祖——宗政暨,乃是先朝重臣,守据一方;无奈当朝暴虐无道,刑法严酷上至士族大夫。宗政祺当时不过舞象之年,与当今宗政博屡次上谏宗政暨,终在隔年岁首,宗政一族大举起兵。先朝如蚁蛀之堤坝,骤然瓦解、轰然崩塌。宗政暨挟天子执政数月,方登大宝,年号天极。追封原配龙息为先皇后,另立龙襄为后。次月,立储宗政博。
宫式微站在宗政莲面前,将一边的天极疆域图铺于桌上。纤纤细指在华山一带圈了个圆,“宗政祺迎战主在华山以东,也是“山东集团”聚集的根源;而宗政博以关中立势;虽说,宗政祺始终并未展露夺嫡之意,但当今太傅相辅,封伦府尽为其所用,更不论御前郑德胜甘为犬马,山东集团倾尽相援;”宫式微看了一眼宗政莲,继续说道:“只是万事俱备,却仍欠了那么些火候。”
说着,宫式微依次伸出了三个手指:“出师无名为其一,朝中势弱为其二,兵不堪用为其三。所以,此次宗政博发难,倒是恰巧去了其一,却也撕破了兄弟阋墙最后一层遮羞纸。虽说其二、其三仍未能够,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宫式微顿了顿,“不过,若是得到了先皇后独子和夜煞门门主的支持,那么即刻便破了其三。只是……”
宫式微站在桌前,烛火映的她耀耀生辉。宗政莲恰巧被挡在烛火之外,阴影之中,琥珀色的眸子清冷无比。
“只是我为何要答应他宗政祺?还是只是其二何解?”
“嗯,很好,问的很好。”宫式微貌似诚恳的点了点头,“这问题可不是我问的!”
宗政莲笑得轻渺,或者说,他只是牵着嘴角。在他的笑意之外,周身无一不是狰狞的冷意,“狡猾的丫头,答案如何?元日那天,你便能得到。”
除夕
这日清晨,宗政莲早早让人收拾了方才睁眼的宫式微;
“爷,天还黑着呢!”宫式微睡眼惺忪,坐在桌前,说着话,头又猛的点了一下。
宗政莲没有搭理,只站在不远处,看着府上司礼的嬷嬷指挥着人细细摆放小人儿头上的数只花钗。
宫式微一身青衣,宽阔的领子更显得她皮肤娇嫩,线条柔美,宗政莲端详着眼前的人,一向清冷的眸光中似乎显出点点亮光。
不堪重负的脖子终于唤醒了宫式微,她轻轻的晃了晃头,珠翠轻撞的叮当声,似乎是觉得很有趣,她又晃了晃。
似乎是忍受了很久,一只手,掐住了那纤细的后颈;
“别晃了!”
重重的发冠让宫式微顶直了身子,平平的转过身子。是宗政莲,今日的宗政莲头戴远游冠,一身华丽紫霞冕服,站在自己身后。
他见宫式微转过身,宽大的袖摆流水般划过,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别动,这是朝圣的礼服,礼冠,乱了,不好看。”
“……”
朝圣的礼服?宫式微暗自腹诽:乱了难道只是不好看吗?
想想这一身奢华之物和即将见到的君主,宫式微立刻正了正身子,双手一展将宽大的袖子叠于身前,一动不动。
宗政莲见她这个样子,也抽了手。
“走吧。”宗政莲衣袖拂然,转身之时,嘴角禁不住略略上扬。
除夕皇宫
数日前的冬雪依旧点缀在宫道旁巨大的迎客松上,曙光将天空渲染成薄薄的蓝紫色。空气中混杂着鞭炮和松香的味道。
远远宫道,早已悉数铺上了绚丽的红毯,像一条红色的丝带,绵延数宫。
岁尾的早朝,不同往日,君臣皆着冕服,只为迎接新的一年。宫式微头一次走的官道进宫,一路上上下观赏,很是惊奇。相比自己之前见过颇为残败的故去之宫相比,这活生生,雄伟又奢华的宫殿瞬间将她折服。
二人一前一后才进了候朝的偏殿,便吸引了屋内一众权臣。宗政莲仿佛不觉,径直走到了亲王所列的席位之上,坐了下。众人盯着一身内命妇宫装的宫式微,在片刻的惊诧之后,很快便换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恭喜秦王殿下!”
“圣上这日便会下旨了吧。殿下双喜!”
“贺喜殿下!”这年过知天命的老臣,拱手向天,“先皇后泉下也便含笑。”
宫式微一头雾水,宗政莲说这两日就会有些变数,变数便不会是欢欢喜喜的,但看今日的宗政莲,对着前来不知为何恭贺的大臣们并没日常里的冷颜不悦,反而颇有些展颜的一一回复。
很快,便到了早朝的时辰,所有人依次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偏殿,宫式微坐在小凳上,满脑子的云里雾里。宗政莲所说的答案,宗政祺所谋划的事情,还有自己为什么在这。正想的烦心,一个宫人在门口恭敬道:
“宫式微宫姑娘,圣上宣您进殿。”
宣我?入殿?
如此反常的事情一如地震的前兆,让人异常的不安。
宫式微跟随着宫人到了迎朝殿之外。
不过片刻,大殿里传出内臣宦官特有高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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