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几乎要将窗纸拍漏;宫式微只听身后的珍眉念叨着:“这孤儿寡母的也是难办。”
小风眉喜笑颜开:“有什么难办,庄子里本就人少,这多了个小家伙,便有的玩儿了!”
贡熙在宫式微一旁撑着伞,回头望向正要离开戚雪霏,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宫式微自此日后,除了日常的活动,又多了一项娱乐,去逗弄戚雪霏的孩子,那孩子不过刚刚七个月,却是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娃。
宫式微把自己的手指伸到小娃娃的脸边,逗得她转头去找,宫式微觉得可爱至极,对着戚雪霏笑道“你这娃娃真是可爱,平日里也听不见一丝哭声,整日里都是笑嘻嘻的。”
戚雪霏笑的嘴角有些上翘:“也是体谅我这个妈妈吧!”
“叮铃叮铃”
一阵细风吹的床头的铃铛叮当乱响,宫式微抬头望去:“雪霏,你这屋子日日门窗大开,不冷吗?”
戚雪霏低头叠着刚刚晾干的衣裳,不以为意:“我们在村子里住惯了,那的屋子漏风的厉害,现在太热了反倒不习惯。”
宫式微又瞧了瞧前后的窗子和门,有些疑惑。
熟悉的香气缓缓的流动在空气中,宫式微似有所察觉,站起了身,探头向窗外瞧瞧;果然,一袭朱红立在不远处的月亮门下,他身形修长,仿若风景。
宫式微笑着迎出了门:“人都说美人是朱唇未启笑先闻,你这是朱唇未启香先闻啊!”
宗政莲道:“若是还能闻到,我倒是应该再远些。”
宫式微假装惊呼:“你再远一些,便在茶山外了!”
戚雪霏在她身后笑道:“那可是秦王殿下?”她一边说着,一手推了宫式微一下:“快去,别让殿下等的着急。”
宫式微毕竟大腹便便,还有月余就要临盆,被戚雪霏手中一推,脚下不稳,立刻向前趴了下去。
时时守在宫式微身旁的四眉,八只手齐伸了过来,稳稳的将人托住,秀眉冷着一张脸,“戚家小姐,我家小小姐马上就要临盆了,你手上没有些分寸吗?”
戚雪霏显然没有想到宫式微的情形,似乎有些尴尬和歉意,连连作揖:“是雪霏鲁莽了!绝无下次!”
宫式微还想说没事的话,却被贡熙强拽着,带走了。
宗政莲若有所思的瞧了戚雪霏一眼,远远的跟上了宫式微。
“这些日子,朝上的事情就要理顺,不出月末,我便能回到庄上了。”
宗政莲斜卧在窗外的贵妃躺椅之上,一手支头,看着窗里的人。宫式微摆弄着瓶子里的雏菊花瓣,隔着窗扔了朵在宗政莲身上:“唔,你大可不必这么着急的。”
宗政莲将花放在鼻间,浅浅的光将他长长的睫羽映在脸上。潋滟的嘴角缓缓上扬,“着急?我倒是觉得是我疯魔了。”他若有所思的将手中的纤细花瓣捻出花汁:“我常常想断了这身不由己的念头,却断的自己疯魔!”
他眼猛然抬眼,那其中是赤裸裸的占有和欲望:“那折磨我的、鞭笞我的、令我恨不得揉碎了放在手中的……”
宗政莲像是要非常笃定一般,一字一顿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是你。”
宫式微被他的眼神灼烧的有些恍惚,又有些通体寒冷,她胡乱的想岔开话题:“你可想好名字了?”
“什么?”
“这小子的名字。”宫式微作势指了指肚子。
“常思。”
“宗政常思?”这名字念起来怪怪的。
“宫常思。”
“……”宫式微像看疯子一般,“宫常思?为什么姓宫?”别说这个时代,就算是后世,也很难改变传宗的想法;宗政莲他是有多厌恶自己的姓氏?
“我中意。”
这是中意的事情吗?宫式微冲着他摇了摇手:
“还是我来吧;美人爹如玉,但愿无论男女,都形似于你,就叫宗政瑶吧。”
宗政莲不置可否,满脸的不如意。
宫式微与他胡天海地的磨了小半日的牙,方才放了宗政莲回去。临行,宗政莲叮嘱:
“山庄中,唯有那戚雪霏让我有些顾虑,我回来之前,你还是少于她接触的好。”
宫式微也不是愚笨的人,她向来觉得宗政莲心思缜密,这话绝不是空穴来风,她也慎重应了下来:“放心,我绝对会平平安安的等你回来。”
九月九重阳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宫式微活动几乎已经十分不灵便,她从晌午之后,便坐在正厅,等候一个人。
这日,是宗政莲要回庄子的日子。
太阳渐渐的由中向西沉了下去,四周的圆晕让日头的光线朦胧了起来,宫式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日晕了。”
一阵风猛的吹进了正堂,刮的门扇来来回回的摇摆着,这让宫式微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一位弟子手执一只鸽子,走了进来。
“小小姐,秦王殿下的信鸽。”
宫式微心中一慌,一手夺了过来。
“母后骸骨已寻,几日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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