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建国不慌不忙道:“没有我老。”
宋招娣:“我本来就没你老。等一下, 你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 就别跟我抬杠了。”钟建国知道她要什么, “三娃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人在家。”
宋招娣瞪一眼他, 才:“二娃和振刚在他厂里, 振兴和静静回家洗澡去了, 三娃正在洗澡。今是周一,更生得上班, 我们回来的时候路过县政府,三娃跑进去问他,他周六下午回来。”
“他可算老老实实上班了。”钟建国道, “我还以为又跟你们一块跑回来了。”
宋招娣:“还得谢谢施爱莲, 知道她没死心, 更生怕被她抓住辫子, 才老老实实去上班。”
“欠揍!”钟建国打开冰箱, 拿一串葡萄出来, 递给宋招娣, “我开会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挑着担子在路边卖葡萄的果农,买了一点,你尝尝, 特别甜。”
宋招娣接过来:“洗了没?”
“没樱”钟建国道。
宋招娣白他一眼:“你这毛病,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着,拿去屋里洗。
“你也是十年如一日的能唠叨。”钟建国着话又从冰箱里拿出来一块西瓜。
宋招娣转身, 朝他腿上就踢。
三娃看个正着:“娘, 我帮你。”
“滚蛋!”钟建国骂一句, “不想挨揍,就给我装没看见。”
三娃停下来:“我去洗衣服。”到外面把衣服泡上,又跑进来。
钟建国想笑:“这么快就洗好了?”
“待会儿再洗。”三娃坐到他对面,“您又惹我娘生气了?”
钟建国撩起眼皮,看他一下,低头切瓜,慢悠悠道:“你觉得你娘像生气吗?”
三娃心想,不像。出来却是:“非常生气。”
钟建国哼一声:“我确实是你后爸。”
三娃反而噎住了,一时竟不知该什么,思索一会儿,就朝厨房喊:“娘,多洗点葡萄,我也想吃。”
宋招娣端着一大碗葡萄出来,直接放在三娃面前,她坐到钟建国身边,提醒他,“少吃点,待会儿好做饭了。”
“你不吃?”钟建国问。
宋招娣:“我在二娃厂里吃过了。三娃,还能在家过几?”
“二哥他给我买机票,我可以在家待到二十号。”三娃道,“娘,我同学特别喜欢你给我做的好吃的。二哥,他十一去看我,你叫二哥给我带点好吃的啊。”
宋招娣笑道:“到时候想吃什么,提前写信告诉我。”
三娃使劲点点头。钟建国不禁皱眉:“三娃子,你二十了。”
“没樱”三娃非常认真,“我还未满十九岁。”
钟建国:“那你也成年了。”
“成年是指可以结婚了。”三娃道,“按照婚姻法规定,我还早着呢。”
宋招娣抬起头:“婚姻法?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没樱”三娃道,“我是听振刚的。”
宋招娣:“那就是他有女朋友了。回头我得问问他。”
“你想多了。”钟建国道,“他有对象,就不会整跟二娃待在一块,得搁家里蹲着,等电话等信。”
宋招娣仔细想想:“这倒也是。不对,你怎么这么清楚?”
“因为爸爸经历过啊。”三娃接的飞快。
钟建国拿起西瓜皮就砸。
三娃吓得跳起来,砰地一声,腿撞着方桌,眼泪一下子出来了。
宋招娣吓一跳,慌忙过去:“撞到哪儿了?”
“娘……”望着宋招娣,泪眼婆娑,“酸……”
宋招娣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的腿断了呢。”冲钟建国道,“赶紧把毛巾拿来。”
钟建国忍不住叹气,出去拿个湿毛巾甩三娃脸上:“十九岁了,磕着膝盖也能哭。你在军校训练的时候,磕着碰着是不是哭得肝肠寸断?”
“训练太累,就忘了痛了。”三娃嘟囔一句。
宋招娣心疼:“娘明给你做点好吃的。”
“牛头?”三娃问。
宋招娣笑了:“牛头等你快去学校的时候再做。”
“那我想吃螃蟹。”三娃道。
宋招娣点头:“明给你蒸六只,让你吃个够。再给你做些大虾,配上葱油饼。”
三娃破涕为笑。
钟建国不禁皱眉,想他两句,看到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干脆继续啃西瓜。
二娃如今赚钱了,答应给三娃买机票,二十一号上午,亲自把三娃送到机场,又给三娃五百块钱零花钱。
三娃跟同学一块出去的时候,看到同学买东西,他也想买。但是拿到手上,衣服没有他二哥做的好,吃食没有他娘做的好,洗漱用品都是宋招娣搁申城买的,也比当地的好。以致于二娃给他的五百块钱,到放寒假才用掉五十块钱。
腊月二十回到家,三娃拉着宋招娣上楼,掏出钱,声:“娘,你帮我存着,二哥给的。”
宋招娣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好,我帮你存着,回头你二哥问你还有没有钱,你就,跟同学出去的时候,请同学吃饭,用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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